“久仰曾兄弟的大名,哈哈……”朱金满面红光地道:“一直晓得你的本事不小,这一次你肯来,朱某也就放宽心了。”
曾文杰谦恭地道:“戴罪之,说来惭愧。”
朱金素来八面玲珑,此时便笑道:“待什么罪?大家都是讨饭吃而已,此番,安南侯正在寻觅像曾兄弟这样的
才呢,像曾兄弟这般,既押过船,又通番语,更懂得出货
账的
,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曾文杰笑了笑,心里也松了一气,随即道:“我有一事,希望能够向安南侯禀报。”
“嗯?”朱金道:“很重要吗?”
曾文杰脸色肃然地点点。
朱金很大气:“好,我这便去安排,安南侯最喜欢的便是和似曾兄弟这样的打
道,哈哈,以后都是一家
了,你去见见也好。”
一炷香之后,曾文杰便抵达了南镇抚司。
进这里的时候,他心里有几分寒意,却还是定定神,随即,在一处小厅里,见到了张安世。
“小见过……”
张安世此时正背着身,微微抬着,看着墙壁上的字画。
这字画,是刚刚请写的,上书:“仁义廉耻”四字。
南镇抚司现在已经有了模样了,也是需要企业文化,不,需要有南镇抚司底蕴的,而仁义廉耻四字,正是张安世最为看重的,因而教写下来,四处张挂。
回,张安世道:“你是曾文杰?本侯听说过你,他们说你曾负责泉州对倭国和吕宋的贸易路线。”
曾文杰恭谨地道:“惭愧。”
张安世道:“不必惭愧,从前的事,都已经既往不咎了,这是陛下的旨意。若是你能在栖霞商行里,以后也就都是自家
。百姓们谋生不容易啊,谁不是为了吃
饱饭,做一些自己不
愿的事呢?毕竟不是每一个
,都有我张安世的幸运,有个好姐夫……”
张安世的话,说到了曾文杰的心坎里,叹息一声,他毕竟从前是读书,曾经的理想是金榜题名,
朝为官。
若不是实在生活所迫,断然不至去给蒲家跑船。
张安世此时道:“你有什么事?”
曾文杰便道:“小听说了一个消息,有一个叫吴老大的,不
即将悄然出海,小
以为……这船上,可能是蒲家余孽……蒲家
,虽是小
从前的东主,可小
与他们,不过是雇佣关系罢了,小
出力,他们花钱雇佣,如今得知他们犯下滔天大罪,小
岂敢和他们为伍?得知这消息之后,特来禀告侯爷。”
曾文杰以为,张安世听到这件事之后,一定会大为惊诧,而后对此尤其重视。
可哪里想到,张安世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曾文杰一眼:“嗯,看来……你确实是打算和蒲家彻底断绝关系了。”
曾文杰道:“后午时,他们就要开船……现在去拿
,怕还来得及。”
张安世微笑道:“昨夜就派去拿了。”
“啊……”曾文杰万万没想到,张安世居然早已得知了这个消息。
张安世笑吟吟地接着道:“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你是第十九个来通报这个消息的。”
曾文杰:“……”
这曾文杰万万没想到,那蒲家出海逃亡的消息,居然会漏得跟筛子一样。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算是耳目灵通了,可哪里才知,原来自己竟是后知后觉的那个。
张安世又笑道:“你知道第一个来通报这个消息的是谁吗?”
“这……”曾文杰被难住了。
“就是那个吴老大……”张安世笑吟吟地道:“吴老大假意答应之后,便立即派了自己儿子,夜不歇地赶至栖霞来供认不讳了,说是要将功折罪。”
曾文杰心里翻江倒海,而后又忍不住在心里大骂。
吴老大真是黑心啊!他一方面,通报了张安世,另一方面,却又悄悄揽客,若是曾家当时也逃亡,不但要给吴老大一大笔船资,只怕登船之后,立即便被内千户所拿下了。
这不但多了一条罪状,而且这船资,也被吴老大直接黑下了。
万幸他……和吴老大做了同样的选择。
至于那些脑子没拎清的家伙,只怕就惨了,必是财两空。
张安世似笑非笑地看着曾文杰道:“只怕现在这个时候,内千户所的校尉,已经将整艘船给截住。里的
,也已一网打尽。这蒲家罪恶滔天……合该是这样的下场。”
“不过,你肯来报信,可见你是愿意痛改前非的,以后在栖霞商行,好好办事吧,海贸商行这边,我要设一个总掌柜,三个副总掌柜,以及寻常的掌柜、副掌柜三十。你是个
才,回
本侯会和朱金打招呼,你来做一个掌柜吧,负责一项业务。”
曾文杰连忙道:“小乃获罪之
,如今得侯爷器重,哪敢不竭尽全力,自是鞠躬尽瘁死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