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怡道:“我教抄录了一份,这旨意本是给兵部尚书金忠和定国公,也就是我那堂弟徐景昌的,景昌得了旨,就抄录了几份,一份给我爹,一份送了这儿来,是给我们提个醒的。”
张安世便忙道:“我瞧一瞧。”
徐静怡吩咐下去,片刻,便有婢送来了一份字条。
张安世打开一看,便见上写着:“告谕兵部尚书金忠、定国公徐景昌:过去勋业之臣,皆奋起行伍,身功战阵,积累勤劳,致有爵位。又小心敬守法律,谨事朝廷,以致长保富贵。及其子孙,沉于安逸,骄奢
酗,忘祖父之艰难,玩贪岁月,不习骑
。一遇阅试,手足无措,反用私贿侥幸承袭;一遇征调,百计营免,不能免的,至临阵对敌,畏怯疲懦,堕马弃枪,魂飞胆丧。此皆系骄肆不教之过。自今以后,天下承爵者,需
夜
演骑
,若还不成器,命其兄弟袭爵,令其戍边。”
张安世看了,不禁汗颜。
显然,现在虽只是明初,可有些功臣子弟,却已经开始懈怠了。
这种事,其实任何王朝都不可避免。第一代的开国武臣们,无不是杰,到了第二代,倒也还好,此后继续下去,则多是一些纨绔之徒。
朱棣显然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发出如此严厉的旨意。
张安世笑着道:“陛下这是在吓唬呢!”
徐静怡笑吟吟地道:“虽说是吓唬,可陛下也是心急如火。只怕这一次会猎,要找由
,狠狠地收拾一些
。”
“噢。”徐静怡又想起来了什么,继续道:“陛下还说了,此次围猎……所有勋臣子弟都要参加,若是骑不中者,都要受罚。可若是能在校阅中得
名的,还要重赏。”
“夫君,你平里最不擅骑
,到时只怕你也要登场,虽说夫君是智计之才,就怕到时夫君登场,不甚好看。”
张安世皱了皱眉,喃喃道:“不会吧,我也要登场?”
一时之间,竟是心虚了,想来朱棣不会因为这个而惩罚他的,毕竟……他走的是另一条路子,和朱棣所说的纨绔子弟不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会受到惩罚,和众目睽睽之下,丢现眼是两回事,到时只怕无数
哄笑,那就真的没脸了。
张安世想了想,道:“谁死的猎物多,谁就能重赏,赏什么?”
徐静怡道:“这可说不好,不过陛下对此次围猎如此看重,又颁布如此严厉的旨意,这赏赐肯定不会轻。唯有重赏,其他的子弟将来才肯勤练骑。”
张安世笑了,道:“哈哈……我有主意了!你等着瞧,到时等着听你那兄弟徐景昌,还有徐钦那小子在你面前吹嘘我这姐夫有多厉害,我要技压群芳,不,技压群雄!”
徐静怡道:“我本是提醒夫君,这几哪怕临时抱佛脚,也先练一练弓马的,我现在有身孕,虽不能手把手的教授,却也可以在旁指点。”
张安世却是神气活现地道:“我不是吹嘘,这弓马,我肯定是学不会的。可是……这世上……围猎这东西,靠的也不只是弓马,要靠脑子。这事,你尽管放心,待会儿让你知道,夫君是如何天下无敌的。”
他放出豪言壮语,当下,夫二
便歇下,一夜无话。
次清早,张安世照旧还是去知府衙门,又与高祥开了小会。
这一场会议,却是关于货物出的问题。
想要太平府的商业繁华,虽然在各省建立商道是重中之重,可是现在出货物,获取的利润更大,因此,这就涉及到了疏浚河道。而后在长江边设立数个码
,再从长江码
,顺水而下,至松江
杨帆出海的问题。
“码建立的速度要加快,不要舍不得给
银子,除此之外,海船和江面上的货船,要鼓励大家建造,江南好就好在,处处都是水路,船运的运输,是最廉价的,要多组织劳力,年底之前,就要竣工。”
张安世大抵地代了之后,就万事不理了。
毕竟现在太平府上下都打了血,事
代下去,大家是拼了命地抢着
。
其实不只是官吏们是这样的氛围,即便是太平府治下寻常百姓们,大抵也开始活跃起来。
以往寻常的出路太少了,绝大多数
,只能去做佃户,几乎没有什么积蓄,一家老小都难养活。
可如今,随着栖霞和一些三县矿场的募工,再加上一些士绅开始售卖劣田和山林,尤其是山林,这山林之中蕴含着许多的矿场,可太平府衙却是直接对荒芜的山林采取了重税的对策。
如此一来,士绅们拿不出大量的现银来开采矿产,可继续持有,不但每年的税赋沉重,而且没有任何的收益,于是,不得不作价收购。
一般作价收购的,都是府衙买下来,然后用长租的办法,租赁给商贾,让他们兴办林场和矿场,府衙这边每年得到一大笔的租金,商贾们有利可图,蜂拥而至。
这几乎等于是大家一窝蜂的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