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辞官,却是为了从商。实是匪夷所思,旷古未有。”
马愉已长长松了气,却回答道:“陛下,圣
在世的时候,弟子三千,贤
七十二,可圣
从未教授这七十二贤
三千弟子,非要为官不可。当年圣
门下的弟子,既有农夫,也有商贾,自然也有贵族。”
“由此可见,圣的所教授的,并非只是
仕的学问。而今,读了四书五经,便非要考上功名,
得庙堂。
民倒是觉得,这实乃咄咄怪事。”
朱棣听罢,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马愉一脸坦地道:“后
们称颂圣
,都说圣
的学问,乃是至圣之学,这样的大学问,理应可以解决百业的问题,学了去,无论所
何业,都可从中汲取到本领。可现在只将圣
的学问,拿来为官,依
民来看,反而是天下
小瞧了圣
,但凡是大道,必可学之令
脱胎换骨,使其上马能兵,下马能文,何必拘泥于为官呢?”
“民从商,既是兴趣使然,其二也是因为
民图利,天下少了一个翰林,却多了一个商贾,又有何不好?”
杨荣听罢,凝视着马愉,眼中眸光闪动,暗暗点。
胡广只吹着胡子,却又说不出话来。
朱棣听罢,道:“此言,也不无道理,你之所言的圣,可比翰林们所言的圣
,更要高明十倍。朕还以为,圣
只晓得之乎者也的呢。朕见你心诚,你那辞呈,朕自是准了。你有你的志趣,朕自然也不强求。还有你的父亲,他犯的乃是滔天大罪,只是朕心慈,念他
有可原,便也不惩罚了,此后,尔等好自为之。”
马愉忙感激地叩首道:“陛下恩泽,民万死也难报万一。”
朱棣挥挥手,看向胡广道:“胡卿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是否还要为马家鸣冤叫屈?”
这话就像针扎了胡广一下,胡广脸一红,忙摇道:“臣无话可说。”
朱棣道:“既如此,就不要看这热闹了,走罢。”
朱棣没有多逗留,他一面踱步而去,一面沉思。
马愉这个,给朱棣的印象很
,这个
……不是寻常读书
,且方才一番谈吐,也令朱棣印象
刻。
走出了这马宅,朱棣不由道:“可惜。”
张安世道:“陛下,有什么可惜的?”
朱棣道:“这样的,不能为朝廷所用,朕即便强求,只怕也未必能使其心悦诚服,甘心用命。岂不可惜……”
张安世笑了笑,压低声音道:“谁说不可以为陛下所用?陛下想想看,他这船队,若是将来经营的好,对开辟许多航线有大大的好处,陛下……”
张安世贼贼一笑,接着道:“他运货回来,是要缴纳关税的……”
这声音微不可闻,却被胡广和杨荣听了去。
二假装没听见,脑袋别到另一边。
朱棣一听,心中顿时释然。
朝为官,朕花银子养着他,从商……他挣银子养朕。
这样一合计,朱棣微微皱起的眉一下子松开了,心
愉悦了不少,笑道:“也好,此
颇有才具,或许将来,可为陶朱。”
胡广嘀咕道:“或是吕不韦……”
这话,朱棣也听到了,回横瞪胡广一眼。
胡广自觉失言,忙道:“万死。”
朱棣懒得理他,继续对张安世道:“这太平府大开门户,连这马愉,竟也都从事海运,挣了这么多银子,看来这太平府的海运已是初具规模了。”
张安世则兴致勃勃地介绍,道:“陛下,如今,新开的船坞有大小百家,几乎都在夜开工造船,招募的
力数之不尽。除此之外……有了船,便要购置大量的货物出海,这便使许多的商
,不得不将大量的货物聚集至太平府登船出海……”
朱棣听罢,却不由好奇地道:“上百家船坞,这船料……如何处置?”
张安世笑了笑道:“是啊,船上的木料,想要经受海水腐蚀,又需经历风,所以必须经过特殊的处理,现在大家所用的,依旧是当年遗留下的木料,可这木料,并非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不过……栖霞商行这边几个船坞,正在想尽办法……改进木料。”
朱棣一愣,看向张安世道:“朕听闻,上好的舰船木料,需要花费十年之功,方才可用在船上,你这木料,如何改进?”
张安世笑着道:“现在舰船的订购需求大,价格自然也水涨船高,所以船造出来,价格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确实就是所需的船料,用时冗长的问题。不过臣这边,正在想办法,加紧改进一些造船的工艺,尤其是这木料的处理上,若是能够成功,那么便可大大的减少船料的运用,到了那时……这造船的速度,便更快了。”
朱棣追问道:“可有进展?”
张安世便道:“已有进展,也就这一两个月,便有这新船下水试航。倘若能够成功……则舰船的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