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之中，谦虚客气，处处礼贤下士，也由此可见，其……志非小，其智也非常
能够猜度。”
张安世
吸一
气，却道：“那么陈公又如何认定，他能成功呢？”
陈登道：“天下已是
柴烈火，其形势，比之当初陛下靖难时，更为险恶。而安定郡王，却能在京城随时打探消息，有如此大的志气，又练了一支
兵，如今陛下年岁已高，只要……”
张安世脸色越来越诡异，想了想，打断陈登：“你认为他能成功？”
陈登抿了抿唇，才道：“从前是认为可以的，天下布满柴，只要有肯振臂……只是现在却觉得，似乎……颇为失望。”
“不不不。”张安世道：“陈公认为，这位安定郡王能够成功？”
陈登道：“此老夫与之有过书信往来，其言谈非同寻常，何况，若非有大志，不为大明基业所忧，如何敢于这般呢？这是中龙凤……”
张安世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陈登，他甚至在怀疑，这陈登是不是在耍什么把戏。
张安世这眼神，这表
也实在太有意了一点，以至于陈登忍不住道：“殿下莫非不信？”
张安世却是出乎意料地道：“不，方才不信，不过现在……似乎也不得不信。只不过……或者说，有没有可能，本王说的是有没有可能，这个安定郡王，叫朱尚炌的家伙，他只是纯粹的有病呢？本王说的是……”
说着，张安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壳：“神上的问题。”
陈登：“……”
看陈登一时没了反应，张安世便道：“陈公，你觉得呢？”
陈登其实突然有些泄气起来，近来的打击，实在太大，从前的踌躇满志，现在却早已消失的九霄云外。
以至于他现在突然被张安世所提醒，细细思量，居然也开始动摇了。
他下意识地道：“理应不会……吧。”
张安世则是很有耐心地道：“来，我说说看，陛下靖难成功，以至于某些所谓的宗亲，也生出妄念，以为自己也能成功。而他所谓的厉兵秣马，陈公当真懂军事？他若当真兵强马壮，只怕早已在真腊耀武扬威，何至迄今没有什么动静。反而来求助陈公，想靠陈公几篇文章？”
陈登的脸色微微一变。
张安世则是继续道：“至于什么礼贤下士，什么柴烈火，陈公有没有想过，历朝历代，都在效仿所谓的礼贤下士，可若当真礼贤下士，一定会有大量的投奔真腊的安定王府，可你听闻过，有谁去投奔的吗？”
陈登：“……”
张安世越说越觉得如此，于是接着道：“一个这样的，居然妄想什么举大事，效仿陛下靖难，陈公，这可能病得不轻。”
陈登不吭声了。
张安世却是道：“只这安定郡王吗？”
“哎……老夫时至今
，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陈登叹了气，突然道：“殿下，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吧？”
张安世颔首道：“算数。”
陈登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安世，道：“我的族亲，就
付给殿下了。”
张安世倒也实诚，坦然道：“你放心，他们会活下去，不过……想要活的好，却也不易，你自己清楚，你是
党，若是本王照顾了他们，只怕也是不便。”
陈登脸上不见一丝努色，甚至感激地看了张安世一眼，才微微低垂着
叹息道：“有殿下这句话，就已知足了。今，陈某才知自己愚不可及。”
张安世道：“总会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别，这种事很常见。”
陈登抬，凝视着张安世：“难道殿下便知道，自己所为，必是正确的吗？”
“是的。”张安世斩钉截铁地回答。
陈登道：“何以见得？”
张安世道：“因为我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
陈登：“……”
张安世道：“这几，本王会让锦衣卫好生照顾你的，你若有什么书信，只要里没有什么忌讳之处，本王也准许你传给你的亲。等候陛下发落吧！”
陈登定定地看了张安世许久，而后，他居然站起身，朝张安世作揖：“已知足了，多谢。”
说完多谢二字，陈登把腰身躬得更低。
张安世则是目光幽幽地看着陈登，而后叹了气。
步出去的时候，陈礼等早已在此候着。
张安世道：“速速去取安定郡王的简报，本王要立即去觐见。”
片刻之后，张安世觐见。
见张安世风尘仆仆的样子，朱棣朝张安世挥挥手道：“赐座。”
张安世落座，随即欠身道：“陛下，陈登已经开了。”
朱棣眉一挑：“说。”
“同谋者，乃安定郡王朱尚炌。”
朱棣脸颤了颤，他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