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
能够进去，只有殷无觅看过她滑冰时美丽的模样，他们第一次牵手，亲吻，魂
融，都在这一朵冰莲里。
这一盆冰莲是
最
之物。
沈丹熹抬手，掌中蓄起灵力，用力掀翻了这一盆莲。
哗啦一声巨响，白瓷的盆身碎裂，冰水淌了满地，晶莹剔透的莲花也被摔掉了许多花瓣，凄惨地躺在水泊里。
宫娥们被吓了一跳，但已无再敢上前来劝慰殿下，她们揣测不透的心思，也觉出眼前的殿下与以往不同，一个个侍立在殿中，噤若寒蝉，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活泼。
沈丹熹废了这一处芥子空间，不带丝毫感
地牵了牵唇角，吩咐道：“收拾
净，同铃铛一起处理了。”
宫娥们连连应是。
沈丹熹盯着她们将地面收拾净，没留在殿中伺候，屋内便只剩下沈丹熹和漆饮光两。
这一路走来，漆饮光一直都在，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沈丹熹身上，他将眼克制得很好，不是先前那种过分打量的目光，似要撕开她的衣裳和血
，将她从内到外，看个透彻。
——虽然，他很想这么做。
但他现在不能，他只能克制而内敛的，将视线随意地落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观察，打量，不至引起她的注意，而招来她的抗拒。
她在那么清晰地和之前的自己划清界限，分割喜好，之间有一种迫不及待想将它们抹去的畅快，和隐隐的报复意味。
她和之前的她不同。
和更早之前的她，也不太一样。
多么遗憾。
漆饮光随意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看向外面攀在檐下取风铃的宫娥，疑惑道：“殿下怎么又不喜欢铃铛了？”
沈丹熹斜倚在软榻上，也望着檐下摇晃的风铃，冷淡道：“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它们。”
第17章
昆仑成婚后没有同夫君合宫而居，反倒在婚后的第二十
，于熹微宫内，为漆饮光专门辟出一间院子，堂而皇之地留住在了宫中。
这件事被沈瑱压在昆仑宫内，没有传扬出去。但一些该知道的，却还是通过各种途径获得了这个消息。
更何况，熹微宫里的动静实在有点大，从未避着，甚至有点大张旗鼓，还震塌了一座大殿。
从熹微宫中拆出来的风铃，字画，水红色的帷幔，木刻的偶，纸鸢，上至瓷器摆件，下至儿家常用的绢帕，林林种种，堆砌在焚毁台上，被一把大火焚烧殆尽。
沈丹熹站在焚毁台前，冲天的大火将雪雾都
退一丈之外，火舌狂舞，宛如一场无声的狂欢，火光照来面上，有一种令熨帖的温暖。
“殿下用我的雀火真是用得越发顺手了。”漆饮光无奈道，侧眸看着沈丹熹眼中映照出的火光。这么看上去，就像这把火也烧在她心里，正焚烧着一些不为知的东西。
如果雀火真的能烧进她心里就好了。
漆饮光实在好，好她的怨恨来自何处，因何而起，何故已强大到能引动北地那么多的枉死之魂积聚在密
山中的怨气，与之产生共鸣。
如果可以，他真想剖开她的灵魂看一看。他只要稍稍产生一点这样的冲动，骨
上便泛起绵密的刺痛，犹如万蚁噬骨。
漆饮光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出半步，不想被她发现自己的异状。
沈丹熹目不斜视，看着大火将穿越留下的一切一点点舔舐殆尽，淡声道：“你的火很好用，能烧得更净。”
“我的荣幸。”漆饮光笑意盈盈，因为她的一句随
夸奖而高兴不已，目光一直未从她身上移开，焚毁台上的火焰越发旺盛，烧得有些过于兴奋了。
卷动的火舌犹如张牙舞爪的触角，迫不及待地想从台上蔓延而下。
沈丹熹看着来面前的火光，不悦地皱眉，终于舍得朝身边转来目光，警告地瞪他一眼。
与肆虐的火焰不同，漆饮光仍是一副温和顺从的模样，抬手将卷来的火舌推回去，压回焚毁台上，苦恼道：“可是，烧了这些，殿下看上去也没有很高兴。”
沈丹熹的确没有因此而开心，也并无报复的快感，“一些
烂而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那要如何才能令殿下高兴？”漆饮光诚挚地问道，眼中亦被火焰映得透亮，大有“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的那
狂热之劲，“我很愿意为殿下效劳。”
沈丹熹见了他眼中炙热，脸上又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看他的眼同看焚毁台上的垃圾别无二致，嗤笑道：“你的火能烧毁时间么？”
烧掉过去的一百年，让一切从未发生过。
漆饮光愣了下，惭愧道：“殿下这个要求对我来说，有点太难了。”不止是对他，这种事恐怕连天帝都难以做到。
沈丹熹抛给他一个白眼，鄙夷道：“那就别在我面前夸，以为说三两句好话，就能讨我欢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