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黄鼠狼。
殷无觅走向下一个跪着的侍从,问道:“夫呢?你知道她去哪里了么?”
那侍从手臂上还染着黄鼠狼的血,吓得战战兢兢,颤抖着回道:“主、主上,小的没、没见到夫……”
殷无觅扬起剑,一剑削掉了他的脑袋,脑袋滚落到地上,变成了一颗黑色的犬。
他跨过犬妖的身躯,走向下一个,问道:“你呢?知道她在哪么?”
“夫、夫也许回……回房间了。”
殷无觅轻笑了一声,一剑将他钉穿在地上,说道:“骗,我一直看着她,我都没见她从车上下来过。”
跪在地上的侍从们吓得不住求饶,有些连形都维持不住,殷无觅充耳不闻,面色冷沉得宛如索命的阎罗,手起剑落,一连斩杀数妖,跪在最后的一名侍从惊骇地猛一低
,遁
雪地之中想要逃跑。
殷无觅扬手将剑抛半空,并指御剑,长剑在空中调转一圈,剑尖朝下,划出尖利的
空声,呼啸而下,笃一声钉
地底。
须臾后,有鲜血从剑尖下涌出。
侍从们呼救的声音响彻整座宅邸,如果她在这里,她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滥杀无辜,可直到他将满院妖侍都屠戮净,她也没有现身。
庭院里的雪都被染红,院子里也彻底安静下来,殷无觅屠戮完这些妖侍,心中的愤怒却并未因此而消减半分,他甚至愈发地愤怒,他用愤怒掩饰着心的那一丝惧怕。
这一次不同于以往,她从未对他生过这样久的气,他害怕她真的就这么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
“为什么?不是说喜欢我么!不是离不开我么!”殷无觅朝着无的车驾怒吼,伸手拔起地上长剑,一剑劈断了雪地里的马车。
就因为一条蛇妖!
他挥出的妖气震塌了车驾后方那一面墙,墙后的树枝上,一只白羽的小雀从崩飞的石和落雪里飞出,片刻后便不见了踪影。
此时的沈丹熹正坐在距离蛇妖府不远处的一家酒楼里,这酒楼倚水而建,本来是一只海狸妖的巢
,因蛇妖的命令,硬生生用障眼法被变成了一座酒楼。
酒楼的厢房是海狸妖刨的,一应的家具物件要么是水
团成,要么它辛辛苦苦用牙齿啃的,再套上一重障眼法,将这些
烂烂变成
致华丽的摆置。
沈丹熹一眼便看穿了障眼法,对于桌上摆的那几盘不知用什么东西变成的吃食自是一碰都不碰。
她抬眸看向对面之,见他撕下面上的伪装,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来。
漆饮光伸手抚掉白羽小雀翅膀上的雪沫,将它收掌心里,消失不见。
小雀看见的画面浮现在他脑中,他两条长眉渐渐拧起,几乎要打成一个结,难以理解道:“沈丹熹,我以为你‘一见钟’的对象,就算不是品
多么高洁,地位多么崇高,也该是一个
绪稳定,端正自持,不残忍滥杀之
。”
他越说,便越是觉得匪夷所思,“你怎么能看上这种货色?”
沈丹熹没有回答,她打量着漆饮光,想分辨出眼前这个漆饮光,是这个时间里的漆饮光,还是后来随着她一同进契心石的漆饮光。
漆饮光被她看得不太自在,目光偏了一下,又硬生生转回来,迎着她的打量,挑眉嘲讽道:“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他倾身过去,掀动浓长的睫,故意以一种轻慢的眼上下扫视她,说道:“沈丹熹,你动一次凡心,是把自己的脑子和良心都动没了吗?你是不是忘记了上一次来弃谷时,露了身份,被妖魔鬼怪围追堵截,手忙脚
到连手诀都掐不顺畅?”
连手诀都掐不顺畅的自然不是她。
漆饮光还在喋喋不休:“那条蛇妖好歹也算护过你一回,你为了一个卑劣之徒,就这么亲手挖了他的丹,剐了他的皮,占据了他的身份和府,来讨好你的小
?”
他尽力控制着语气,可话语之中依然透着掩饰不住的意难平,羽山少主当然不是在为一条弃谷里的蛇妖抱不平。
可对面的并没有耐心去仔细剖析他别扭的心思,沈丹熹对他说的话无动于衷,只细细审视着他的态变化,她虽已不太记得从前的漆饮光是什么样子,但她熟悉现在的漆饮光的态和细微表
。
她大致可以确定,眼前之不是后来的漆饮光了。
那她与他便也没什么可说的。
……
契心石内天地湮灭又重塑,同样影响到了九幽。
漆饮光意识因此昏沉了好一阵,再一次睁开眼睛,他还是身处在这一片昏黑的天地里。
他有些难以确定,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已经又转了一世。
他不知道沈丹熹怎么样了,不知道在他被困在这里期间,她和殷无觅是不是已经走了喜堂,祭拜天地,修成了一世正果。
这种揣测让他无比焦虑,当他通过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