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无退路了。」
葛老的传音再度急促地传
耳中。
「道长,请您带云堇先走,我来拖住它。」柳青黎青伞斜横,伞尖直指邪物,
传音回道:「我是下届惊鸿宴的舞魁。此等身份……或可作一线筹码,它未必敢
杀我。」
「惊鸿宴?」葛老道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丝痛色,「你怎了那个鬼地方……
」
他想了想,随即恍然。
「不过也对,除了那地方……罢了。」
他最终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狠下心,一甩袖,转身掠向远处观战的柳云堇,
一把扣住少手腕。
「走!」
骨甲邪物却也同时舍了眼前刀锋,直扑那两道后撤的身影。
葛老道也不回地抛出大量符纸,凌空炸开各色屏障。
几乎就在同时——一线青光乍现。
柳青黎蓄势已久,足尖一点,青伞如电截去。
骨甲邪物的庞然身躯被这凝聚全力的挥斩阻滞,步伐为之顿挫。
然而,它竟不恼,颅缓缓转动,扫了一眼柳青黎后,便稳稳停驻下来,甚
至好整以暇地活动了下肩。
并不急于理会眼前的子,骨甲邪物反而将目光投向那几名仓皇逃窜的背影,
直到他们彻底消失于夜色之中。
而后,它才百无聊赖地侧道:「不如这般,你让本座也体会下惊鸿殿里那
些贵们的乐趣,本座便让其余
活,怎么样?」
伞尖倏地抬起。
「痴心妄想。」
「不知所谓,」骨甲邪物淡漠地笑了一声,「方才,不过是和你们玩玩而已。」
它顿了顿,似乎在欣赏柳青黎的俏脸。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还有一丝一毫的……侥幸余地吧?」
它的脚掌缓缓抬起,然后,重重落下。
咚——大地震颤,坚实的青石地面来不及裂便瞬间塌陷。
一沛莫能御的恐怖威压骤然降临,无形无质,以邪物为中心,整个庭院的
空间都仿佛变得滞涩。
柳青黎只觉顶苍穹好似倾覆而下,周身每一寸骨骼都在哀鸣,血
流动几
乎凝滞。
她的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战栗着,仿佛只需对方一个心念,自己就会被碾成
齑。
「此术,大可称之为,霸王色霸气。」
邪物沉闷的声音里带着无听懂的玩味。
它更近了。
柳青黎的膝盖被那所谓的「霸气」压得弯曲,脊背如负千钧,让她几乎无法
直立。
她浑身痉挛着,试图榨出最后一丝力量。
最终,她将所有残存的意志与气力,尽数灌注于手中的青伞之内。
「嗡——」伞身发出一声锐鸣,极速划夜空。
却只刺碎了月光。
而后,轻飘飘地点在了邪物的骨甲上,连一丝痕迹都未能留下。
柳青黎的身形定格,怔怔地望着与自己仅有一伞之隔的邪物,那双决绝的眼
眸中,此刻如渐熄的灯盏,黯淡无光。
手中青伞脱力垂下。
先前自己中那番诛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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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豪言,此刻想来倒是像个荒唐的笑话。
「原来绝望也是有重量的。」
柳青黎恍惚地想。
膝盖在发软,像是有抽走了她的骨
,只留下一具空
的皮囊。
她勉强撑住身体,凝眸望天。
冰皎皎,河汉昭昭,偏照不透她心底的
影。
夜风穿庭,轻柔地掠起她鬓边的游丝,却拂不去她周身萦绕的无力。
这哪里是战斗?分明是蝼蚁撼天。
不过,他们逃了就好。
了结那虚伪养父的命,自己也算是血仇已报,无甚……可留恋的了。
余下的事,自有上收拾。
影渐渐覆下,沉沉落在柳青黎身上。
那骨甲邪物在她面前站定,缓缓抬起骨爪,钳住她的下颌,三根指爪陷那
凝脂般的肌肤里,留下些许凹痕。
「不挣扎了?」
柳青黎被迫仰首,对上了那两点幽邃冥火,却未露惧色。
「杀了我。」她说得冷硬,可心气却虚悬着。
话音未落,冰冷的触感已压上唇瓣。
邪物竖起一根森白指骨,轻轻抵住了她柔软的唇,封住了所有未尽的话语。
「嘘——」非的低语带着莫名的嘲弄,它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