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处夜莺啼叫再起时,柳青黎却轻轻摇。
这代表放弃某种支援的暗号,邪物自然未曾发觉。
只是它的须愈收愈紧,将她的腰腹与脊背被勒得生疼,再迟一刻,她怕是
真要身断两截。
「姐姐!」柳云堇压抑着哭腔,死死掩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
生死关,柳青黎的唇角,反而微微勾起,眼神冷静得近乎残酷。
既知惊鸿殿,那邪物断不会轻易杀她。
死可没有价值。
她足尖再度发力,向地面持续注内气。
也就在此时,那须……竟也松了半分。
「放心,为父最懂怜香惜玉。」邪物怪笑一声。
那两条暗红须果然不再收紧,转而如蛇一般,在她腰腹与脊背上缓缓摩挲。
湿滑黏腻的触感透过衣衫,直抵肌肤。
恶心。
「也不知惊鸿殿内的哪位大物暗中护着你,让你至今仍是『完璧』之身……」
它冷讽刺道,「不过,为父先替他验验货,总归无妨吧?」
话音落下,须的尖端倏然裂开一道
子,锋利如刀,朝着她胸
的衣襟划
去。
「嗤啦!」
青色的布帛碎裂,衣襟自胸前豁开一道狭长裂,露出内里的素白亵衣。
「你!」柳青黎冷目而视,转而问道:「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还有三息……她默数着。
撕拉——!
又是一阵衣料撕裂的声响。
她咬着唇,强忍胸前的颤栗。
那邪物的动作停下,继而笑道:「为父并不知晓,不过大概能猜到……不过,
为何要告诉你?」
一息……成了。
柳青黎眼神一厉。
「起!」
一声暗叱,地面骤然亮起蛛网般的青色光路,转瞬间便勾连成一座八角禁阵,
将那邪物牢牢锁在其中。
原来,与邪物的想法一致,她也早在地下布下了陷阱。
中计的,是对方。
邪物惊觉不妙,可四肢所化的须仍缠着柳青黎,已来不及收回。
此刻,阵法已成,青光如锁,封住了它的腾挪空间。
「出手!」
清喝
25-06-29
未落,远处墙角的影里,忽有寒芒微闪。
四枚乌木短箭空而来,箭尾符纸猎猎作响,
准地钉
邪物双臂和双腿的
关节处。
砰!砰!砰!砰!
四声响,金色的烈焰轰然炸开,将邪物的四肢强行截断。
柳青黎当即振开周身束缚,与此同时,一道青影自远处激而来,被她翻手
接住,正是先前被邪物掷出的青伞。
她手腕一抖,青芒如锁,缠住邪物的断肢残躯,彻底断绝了它再生的可能。
终于,那庞然的躯体轰然砸倒在地。
另两道身影自暗处转出,踏近。
左侧子一身玄色劲装,手握长刀,盯着邪物,笑道:「怪哉,不过是个仗
着血之能的寻常妖邪,竟能犯下如此之多的血案。此地镇妖司的家伙,都是些
酒囊饭袋不成?」
刀锋斜指邪物,寒光映出她眼底的讥诮。
「柳姑娘何必与它纠缠如此之久,听到暗号早该让我等场了。」
右侧的老者则是一袭灰麻道袍,腰间挂着个褪色的八卦布袋。
「附近都已清理,不过妖邪诈,不可大意。」他枯瘦的手指捻着稀疏的山
羊须,一双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团残躯。
「这孽障能藏匿至今,未必没有后招。」
此时此刻,邪物四肢尽断,青芒缠身,却兀自咧开嘴,森低笑:
「乖儿……你可真是孝顺,竟还偷牵了两条镇妖司的狗,来探望为父……」
它的目光怨毒地注视着柳青黎。
「你们当年的身契,可是签的丫鬟籍,我反将你们作亲儿养,我哪里做错
了?!」
初闻此事,柳青黎柳眉微蹙,却无更多反应。
一切都过去了。
「休得猖狂。」
玄衣子冷叱一声,踏步向冲,长刀已挟着寒光斩落。
「杀了我,你们也得——」
伴着颅飞起,最后的话音亢然落下。
「死!」
言犹在耳,异变陡生。
「小心!」
老道士的示警声与骨骼裂声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