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空无的寂静后,柳云堇的声音蓦然响起。
「姐姐……」她侧过,看着柳青黎镜中清冷的侧影,「恭喜你,终于不用
再回那畜槛里住了。」
「得主恩准,从今天起,姐姐可不需要在外
面前,表现得像只下流的家
畜一样。」
她旋即恨恨道:
「某些可是说,咱们是无知的雌犬呢,不过倒也多亏了她……」
「是吗?」
柳青黎并未转,只是盯着铜镜里的自己,
中下意识回应着。
「妹妹可记得清清楚楚。」柳云堇生气地凑近,站在柳青黎面前,双手捧着
她的脸蛋,十指陷进绵软的腮里,「姐姐,在见到母亲之前,你可要更加努力
地做回自己啊。」
「嗯……」
这声应答又软又黏,从柳青黎喉间轻轻逸了出来。
柳云堇盯着她微微张开的唇缝,一无名火猛地窜起。
这贱畜,连喘气都带着勾引的调子。
「呵……」
她气急而笑,右手顺着姐姐的俏脸下滑,霎时揪住了那华美衣衫下,一颗软
中带硬的珠,狠狠拧转。
「贱畜,看着我!」她命令道,眼中燃烧着扭曲的愤怒。
「既是要装,便装得像些!」
「别摆出这副下贱的骚样,坏了我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的姊妹之。」
柳青黎的眼底水光潋滟,湿意下流地渗出,让她几乎要蜷缩起来。
可她不能,妹妹厌恶她躲闪的模样。
「是,姐姐大。」
柳青黎咬住唇,抬起湿漉漉的视线,望向眼前的少。
她的妹妹。
她的姐姐大。
总是用最残忍的方式,她清醒。
两者眼神缓缓汇。
从那双近乎迷离的瞳孔处,柳云堇捕捉到了一丝被剧痛唤醒的清醒,与某
种无法言说的悲凉。
她们的眼神,只有彼此才懂。
各自的眼底处,是同一片被
欲与耻辱反复冲刷的
渊,是同一具被快感
与痛楚撕扯的身体,是同一种既恨且的扭曲执念。
她们是被心修复的瓷娃娃。
表面光洁无瑕,华美动。
淡青与色的衣裙,如同最完美的釉彩。
清冷的远山眉,娇柔的樱唇,是巧匠最得意的雕琢。
可谁能知道,这两具瓷娃娃的内里,早已布满纵横错的裂痕,
复一
,
只能用彼此分泌的汁与主
的
艰难粘合,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完整。
此刻。
柳云堇的手指仍掐着姐姐的尖,低
看着姐姐泪光盈盈的模样,忽地一笑,
另一只手摩挲着她变得滚烫的脸颊。
「疼么?」她问,声音柔了下来。
柳青黎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一滴泪沿着脸颊滚下,正正砸在柳云堇尚未
松开的手背上。
温热且湿润。
柳云堇怔怔地低,看着手背上那迅速晕开的水渍。
慢慢松开了手,吻了上去。
……
与
的悲欢,并不相通。
正如这寂静的书房,周杰独坐案前,眉紧锁,凝神沉思。
青铜灯盏,吐出摇曳的光,将他半边脸庞掩在影里。
他缓缓翻开的第二页,目光停驻。
周杰下意识地咽了咽水。
如今已近子时,这最后的应劫之期,仅剩一个时辰。
「沈清霜……」他低喃着,那个曾高悬九天的绝世仙子,她体内那场焚心劫
火,即将燃至尽。
是劫而生,还是被那无边劫火吞噬,永堕沉沦。
今夜,即见分晓。
某种悸动,亦或是冲动,蓦然窜周杰的心底。
他吸一
气,心绪翻涌中,将缓缓翻到第四页。
目光扫过那行依旧生效的文字,周杰心中默念:
「传送!」
下一瞬——
天旋地转。
眼前的光影疯狂碎又重组,时间与空间的感知被彻底剥离。唯有他手中的
,有如唯一的灯塔,指引着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
脚踏实地的触感传来。
周杰猛地睁开眼,眼前的光影随之稳定。
落雪阁,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