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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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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阙】19-20(母子,仙侠,后宫,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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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源消耗的副作用?还是...她猛地摸向颈间——那里空空如也!半心项链器灵在完成最后的使命后,已然彻底消散了!那个压制、引导、甚至可能“修饰”了他们部分记忆的存在,消失了!

是它!是它的消失带走了关于他名字的记忆!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冷。那器灵赋予的“夫妻”认知是虚假的牢笼,可这强行抹去的真实姓名,却让她感到一种更的、被命运戏弄的恐惧和荒谬。她连他真正的名字都留不住吗?连这最基础、最私密的联系也要被剥夺?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床榻。月光下,姜青麟沉睡的容颜平静安详,带着事后的满足与疲惫。只要走过去,轻轻唤醒他,问一句:“相公,你的名字...是?”一切就能明了。这个念带着巨大的诱惑力。

赢莹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向前迈了一步。

然而,脚步却死死钉在了原地。

不能!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的咸涩。唤醒他?然后呢?看着他因自己遗忘而错愕、受伤的眼神?再让他追问自己为何离开?在他刚刚修复本源、最需要沉睡恢复的时候,用这种荒谬的遗忘去撕扯他的心?她如何解释这源于器灵消散的

残酷真相?难道要告诉他,他们这段刻骨铭心的缘,连最基础的真实都被外力扭曲过?

不!她做不到!

巨大的痛苦和无力感几乎将她压垮。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比刚才更加汹涌,带着一种被连根拔起的茫然和骨髓的哀伤。她看着纸上那个晕开的墨团和未写完的“相”字,仿佛看到了他们之间那被强行斩断、连名字都模糊不清的未来。

“相...公...”她只能一遍遍在心里无声地呼唤着这个空的称呼,仿佛这样就能填补那个名字留下的黑。每一次呼唤,都像一把钝刀在心上反复切割。她连在诀别信上,都无法完整地写下他的名字!这份无处安放的痛苦和遗憾,比任何离别的话语都更让她肝肠寸断。

她颓然地坐回凳子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着那个墨团,看着那未完的称呼,一巨大的悲怆和孤寂感淹没了她。在这个决定永别的时刻,她竟然连呼唤真名的资格,都被命运残忍地剥夺了。这份无法言说的痛楚,成了她心底最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

最终,她颤抖着抬起手,用衣袖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吸了一气,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麻木,重新提起了笔。她绕开了那个让她心碎的空,笔尖带着沉重的滞涩,继续在污浊的墨团旁,写下那锥心刺骨的诀别:

“相公,见字如晤。”笔尖落下,字迹娟秀却带着一丝不稳。写到“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离开了”,眼泪再也忍不住,如同断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宣纸上,迅速晕开一团团墨迹。

吸一气,强忍哽咽,继续写道:“山中岁月,与君相守,虽处陋室,然心之所安,胜却间无数。此间种种,乃妾此生至乐,刻骨铭心,永世不忘。”写到“然妾身负枷锁,前尘难断,殊难与君白首。非,实势所迫,身不由己…”时,心如同被利刃反复穿刺,痛得她几乎握不住笔。她曾想写下“若君不弃,可来京城寻我”,但笔尖悬停,眼前闪过的是宅大院的冰冷枷锁、是世俗森严的规条、是自己那无法宣之于的过往身份可能给他带来的非议与麻烦……巨大的苦涩和绝望淹没了她。

她颤抖着,终是将这行字狠狠划掉,墨迹污浊了一片。仿佛划掉的是自己最后一丝卑微的奢望。

她咬着唇,泪如雨下,继续写道:“相忘于江湖,或为彼此善局。愿君余生,平安喜乐,顺遂无忧。勿念,勿寻。珍重万千。”落款处,她写下“你的莹儿”,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写罢,她已是泣不成声。走到榻边,她将信纸仔细折好,轻轻塞姜青麟温热的手中。俯下身,在他依旧带着满足睡意的唇上,印下一个饱含无尽恋、不舍与绝望的吻。泪水滴落在他的脸颊。

她起身,决然地走向门,身影融门外浓重的夜色。

短暂的寂静笼罩着房间。不过片刻功夫,那素白的身影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又如月华凝聚,再次悄然出现在门边。她的衣袂沾染着秘境夜的寒露与屑,指尖冰凉,但眼神却比离开时更加复杂难言,仿佛在刚才那短暂的独处中,经历了一场无知晓的跋涉与决断。

她脚步无声,径直扑回榻边,眼中翻涌着比之前更甚的挣扎、不舍。

没有丝毫停顿,她探手怀,取出一个尚带着体温与夜露微凉的锦囊。解开囊,一株赤金流转、如凝固火焰般的奇异花朵显露出来,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火灵花。方才修为恢复的瞬间,属于药王体的那份对天地灵植的独特感应便汹涌而至,让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在秘境处寻得了它。

看着掌心这朵承载着希望的花朵,赢莹没有丝毫犹豫。她动作轻柔却异常果断地将整株火灵花从中一分为二。

将其中一半小心翼翼地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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