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勉力营生。然……亦有蠹虫暗藏。孙儿在桂州、扬州,都曾亲见贪官
污吏横行乡里,豪强劣绅盘剥百姓之恶行。吏治不清,民生难安。」
姜荣乾目光如炬,追问道:「那依你看,今
朝堂之上衮衮诸公,谁忠谁
?
谁清谁贪?」
姜青麟苦笑摇
,坦然道:「孙儿初回朝堂,仅凭一面之观,岂敢妄断忠
?
心隔肚皮,需得
久见真章。」
「说得好!」姜荣乾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帝王坐拥四海,大权独揽,然一

力终有穷尽。治理天下,必赖群臣。但,麟儿,你以为,该用何等样
?贤
臣?能臣?还是……忠臣?」
姜青麟沉思片刻,谨慎答道:「自是德才兼备之贤臣、忠臣为佳。」
姜荣乾却缓缓摇
,嘴角露出一抹
察世事的讽笑:「贤臣?
臣?何其难
辨!史书工笔,忠
之分,往往只在帝王一念之间,更在史官之笔锋!那些青史
留名的『
佞』,其初
仕途时,未必不是意气风发、欲做一番事业的『好
』。
然,帝王若昏聩奢靡,上行下效,则满朝皆可成『
佞』;帝王若励
图治,明
察秋毫,『
佞』亦难立足。说到底,朝堂风气之清浊,根源在庙堂之高,在君
王一
!」他声音转厉,带着帝王的威严,「骄奢
逸之风,往往起自宫阙,蔓
延朝野!此乃帝王之大忌!」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语重心长:「再者,朝堂之上,真正大
大恶、或大
忠大贤者,终是少数。更多的是如墙
之
、随波逐流的『庸常之辈』。这些
,
心思活络,趋利避害。如何统御这些『不好不坏』之
,使其不敢为恶,勉力向
善,甚至能为你所用?这就看帝王的手段与『德』行了。帝王之『德』,非
之仁,乃是
民如子之心,是待臣以礼、赏罚分明的公正,是海纳百川的胸襟!
有此『德』行,方能凝聚
心。」
姜青麟听得心神震动,祖父这番「帝王心术」的剖析,直指本质,远非书本
上那些空
教条可比。他恭敬垂首:「孙儿受教了。」
姜荣乾微微颔首,继续点拨:「朝中这些官员,从地方小吏一步步爬到中枢,
哪个不是成了
的『老油条』?你要驾驭他们,光有『德』不够,更需『道』与
『术』!『道』是根本,是方向;『术』是手段,是方法。『德』能服
,『术』
能驭
。为君者,既要有开疆拓土、大刀阔斧的魄力之才,亦要有守成持重、兢
兢业业的稳重之才;既要有忠心耿耿、可托付重任的
肱之才,也要有能在危难
之际力挽狂澜的救时之才!识
、用
、驭
,是帝王毕生的功课。」
他看着姜青麟眼中闪烁的明悟光芒,问道:「你可明白?」
「孙儿谨记于心!」姜青麟郑重应道。
姜荣乾似乎谈兴颇浓,又抛出一个问题:「若他
你承继大统,于这朝局国
策,可有什么新的想法?」他本是随
一问,但想起摊丁
亩这等利国利民的新
政正是眼前这孙儿所提,不由得也提起了几分认真。
姜青麟略作沉吟,知道这是祖父考校,便整理思绪,缓缓道:「孙儿确有些
浅见。其一,中枢决策。可设一『机要房』,遴选绝对亲信、
之臣
值,专
责处理紧急军务、机密政务,直承圣意,
谕传令,不留文字痕迹。
员
换,
不设常职,以防结党。现有政事堂,则专司
常行政、财政、司法等常务,保留
票拟之权,然最终批红,当由圣躬独断。」
姜荣乾手指轻轻敲击着玉如意,若有所思:「机要房…专责急务秘事,直承
于上…政事堂主理常务…嗯,分权制衡,提高枢密,不错。继续说。」
「其二,地方军政分权。布政使司专责民政、赋税、教化,剥离其辖制卫所
之权。另设『都督府』,划分如『北疆』、『东南』、『西南』等几大军镇,专
责军事防务。都督府主将定期
换驻地,严防其久任一地,坐拥重兵,尾大不掉。」
姜青麟继续道。
「其三,监察强化。都察院除明察之外,广遣『巡按御史』,微服暗访,密
查地方官吏贪腐、民生疾苦、冤狱等
弊,所得密奏,直呈御前,不经任何衙门。」
「其四,土地。继续推行『摊丁
亩』,此为根本。同时,对宦官、勋贵、
贪墨官员所兼并之田产,择其罪证确凿者,予以抄没,分予无地少地之贫农。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