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消失在驿站的夜色中。
姜青麟独自坐在灯下,望着跳跃的烛火,许久未动。
窗外春风依旧和暖,却吹不散他眉宇间凝聚的冷意与沉重。
贪腐之弊,历朝历代都有,但发生在新朝初立不过几百年、且是涉及救灾款
项的时候,更显触目惊心。
这不是简单的贪墨,而是在动摇国本,消磨民心。
对比起这两卷卷宗,姜青麟不由得摇
苦笑,正如谭永奇说的那样:「世事
并非非黑即白。」
他叹了
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下事,坏就坏在这里。」
窗外,黑沉沉的云堆满了天,可细看,云缝里又漏出几粒星子,一闪一闪的,
亮得有点扎眼。
姜青麟就靠在窗边,一动不动。
夜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他后颈有些发僵,他却浑然不觉。
直到天边泛起了青灰色,驿站的雀儿开始叽喳,他才发觉,自己竟就这么看
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车队继续启程,南下前往紫云山。
只是队伍里,少了杨静及其麾下几名
护卫的身影。
无
知晓,一场针对抚州旧案的风
,已在暗处悄然酝酿。
马车摇摇晃晃,重新上路。
姜青麟靠在车壁上,双眼微闭。
脑海里,紫衣道姑的清冷身影、抚州贪腐案的令
发指、以及京师送来那份
关于妖族
易的冰冷对话,
织在一起,让他对「帝王」二字所蕴含的重量与孤
寂,有了更
一层的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