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我问罪不成?”
苏怀谨冷冷开
道:“既然你这般说,那我便同你好好掰扯掰扯!”
他盯着苏大赖,说道:“我表哥给你的工价,是四十文一
,对不对??”
苏大赖心
一虚,仍强撑着点了点
:“是!”
“那买种子呢?花了几何?”
一旁的苏玉兰没等苏大赖开
,便抢先接道:“三百文!”
“如此一来,合共便是三百八十文,对不对?”
“是……又怎样?”苏大赖脸色僵硬,心底却有些迟疑。
苏怀谨冷笑道:“既然你也认下了,那便好办,三百八十文,足可承包两亩下等田一年有余!”
苏大赖怔了一瞬,脸色陡变,猛地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怀谨眯起眼,声音森冷:“我什么意思?表嫂,我问你一句,一亩下等田,一年能打多少粮?”
苏玉兰愣了愣,犹豫答道:“大概……一担谷子罢。”
苏怀谨点
,冷声算道:“一担谷子,哪怕品相不好,卖五百文总有的吧?两亩田,除去一亩
税,另一亩照理该是实打实
账,也就是说,只要田里庄稼能收成,我最少能得五百文的净利,就算我不种,佃出去,三百八十两亩,也是有
争着要的!”
他猛地一拍手,厉声道:“可如今呢?我表嫂花了三百八十,连一粒谷子都没见到!田里只余荒
,你倒推得一
二净!摸摸你的良心,这事,你敢说厚道?”
苏大赖身子一抖,心虚之下仍强辩,嘴里讷讷道:“你、你这说的是甚么话?那三百八十是你表哥给的,他说后
还会再补给我,可到如今也没给!”
苏怀谨冷哼一声,厉声喝道:“放
!三百八十足够佃两亩田一年,你种一亩地的收成都赶不上这数,还敢伸手要?活没
好不说,连句
代也无,就敢糟蹋我表哥的血汗钱,还恬不知耻地讥笑我是赘婿!你以为我真不懂田事么?我虽是读书
,却也不至被你这等无赖三言两语蒙蔽!”
看着小叔子三言两语便将这无赖小
驳得哑
无言,苏玉兰心中暗暗讶异,往
里她只当这小叔子是个酸气读书
,不想今
说起话来却锋芒毕露,句句在理,把苏大赖
得连声狡辩都接不上。
苏大赖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脖子涨得通红,还在嘴硬:“我、我才没有!田里荒了,也是天公不作美!你表哥又没补钱,我凭什么替你们卖闲力气?哼,你一个赘婿,有什么脸来训我!”
苏怀谨冷笑一声,声音骤然拔高,却仍不疾不徐:“天公作美与否我不晓得,但我晓得县里有位青天大老爷!不如你我一道去公堂,让老爷翻翻律书,看看朝廷对你这等行径,该是笞多少板子!”
此言一出,场间登时寂静。
乡里
虽不识字,却都晓得只要惊动县衙,事
便闹大了,苏大赖心
一虚,方才卡在喉咙里的“哼”声竟生生噎住,半句也接不出来。
苏玉兰在一旁看得心
暗暗叫快:小叔子果真是个读书
,不同这泼皮一般见识,偏要把他扯到县老爷面前!
嘿,要早想到这招,也不用在这儿跟他嚷半天了。
苏大赖喃喃道:“你、你别吓我……”
苏怀谨冷笑一声,道:“哼,我吓你作甚?”
“我堂堂读书
,自然翻阅过朝廷律法,你若不信,现在就随我去县衙,请青天大老爷评个是非曲直!”
苏大赖紧张的吞了一
水,终于认怂了:“那什么,怀瑾,大家都是同村
,没必要闹到官府去。”
苏怀谨看了他一眼,随意说道:“大家都是同村
,我自然不会真闹到县里去,但你看看,那两亩田都已荒了,你说,这事该如何处置?”
苏大赖讪讪一笑,神色尴尬,忙不迭说道:“那……那就等下一季,我替你把庄稼种回去便是!不收你工钱,连种子也不用你出,到时你只管收成,就当是我赔罪,如何?”
苏怀谨微微沉吟,勉为其难地点
道:“既然你肯认错,我也不好太绝,如此罢,下一季不用你出种子钱,我自己出,不过换一种作物,种甘蔗怎么样?”
这是他早已算定的盘桓,
后若将制糖法子
到魏家,魏家必会大肆收购红糖,甚至直接囤买甘蔗,自己趁着这个空隙,再用甘蔗制糖赚上一笔,即便将来白砂糖价钱跌落,他也能借此制成旁的吃食,换些银钱,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叫自己挨饿。
苏怀谨话音一落,苏大赖连连点
,忙不迭地应承下来,生怕被苏怀谨拉去见县老爷。
苏玉兰在一旁见得清清楚楚,再瞧那方才还同自己争得面红耳赤的苏大赖,如今却像个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连声应承,半点先前的气势也无。
她心里只觉痛快非常,看着苏怀谨眼中异彩连连。
苏怀谨见事
算是了结,心
也暗暗松了
气,细细想来,此事并非尽是苏大赖的过错,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