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后来他欠我一条命。」
龙翼划
云层，向着腥臭沼泽的方向疾驰而去。梅尔莉丝望着逐渐变小的佣兵营地，心中隐约升起一种预感——
这场针对「
剑圣」的狩猎，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得多。
……
第十天的清晨，他们站在一片广袤的沼泽前。浓稠的绿色雾气在水面上翻滚，腐臭的味道几乎凝成实质，连空气都仿佛被染成了浑浊的灰绿色。
薇尔莱斯变回
形，捂住鼻子，金色的竖瞳里写满了嫌弃：「呜哇！这里的气味比主最浓的
还难闻！」
罗德里瞥了她一眼。
龙立刻改
：「啊不是！我是说……我最
吃主的了！」说完还讨好地吐了吐舌
，结果被沼泽的恶臭熏得
呕了一下。
梅尔莉丝脸色发白，纤细的
手指紧紧攥着裙摆。这片沼泽看起来根本不可能渡过——黏稠的泥浆表面不时冒出诡异的气泡，偶尔还能看到某种生物在
处蠕动的黑影。
罗德里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一颗漆黑的珠子。他随手将珠子抛向沼泽中央。
「咕噜噜——」
珠子落水处突然剧烈翻腾，大量气泡疯狂上涌。紧接着，几具漆黑的尸体缓缓浮出水面——它们瘪的皮肤紧贴着骨骼，眼眶中跳动着幽绿色的火焰。
「啊！」梅尔莉丝惊呼一声，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尤菲莉亚立刻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保持镇定。
罗德里取出影子教廷的令牌，露出上面的「月在
上」徽记，高举在身前。那些尸体齐刷刷地「看」向他，腐烂的下颌骨开合了几下，突然从喉咙处吐出几个巨大的绿色气泡。气泡缓缓飘来，将四包裹其中。
「别
动。」罗德里低声警告。
梅尔莉丝惊恐地看着气泡外浑浊的沼泽水——那些尸体正牵引着他们缓缓下沉。透过绿色的气泡壁，她能看到无数畸形的生物在四周游弋：长着脸的怪鱼、半腐烂的巨鳄、甚至还有某种由骨和烂
拼接而成的庞然大物……
下沉持续了约莫十分钟。当光线再次出现时，梅尔莉丝惊讶地发现他们已经站在一座巨大的地下溶
中。顶是倒悬的钟
石，而本该是沼泽水的地方，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隔绝在外，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天花板」。
「欢迎来到死灵术师团。」一个轻佻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一个披着烂黑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他苍白的脸上画着诡异的紫色纹路，脖子上挂着一串用指骨做成的项链。
「影子教廷的大物来我们这种地方做什么？」他嬉皮笑脸地问道，目光在三个身上扫过，那种冰冷的眼神看得梅尔莉丝身体发抖，仿佛她们只是会动的尸体。
罗德里懒得废话：「死老鼠在哪？」
「啊哈！你们运气真好。」死灵术师夸张地挥了挥手，「尼莫大导师上个月刚回基地做实验，平时他可是几年都不露面的。」
「大导师？」梅尔莉丝听到这个古怪的称号，一时感到有些滑稽——这听起来和隐秘组织的风格可不一致。尤菲莉亚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淡淡解释说：「死灵术师团和其他的隐秘组织比起来，更像一个大型的学术研讨会。他们也不像影子教廷或者牙齿议会那样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所有的成员只有三个等级：团众、导师以及大导师。尼莫二世便是死灵术师团的三位大导师之一。」
那个年轻的死灵术师笑着斜视了几个
一眼，又看向罗德里，做了个「请」的手势，「跟我来吧，不过建议你们的龙朋友别碰东西——上次有个兽偷吃实验材料，现在还在粪坑里当肥料呢。」
薇尔莱斯立刻把伸向某个发光罐子的手缩了回来，龙尾
紧张地缠在了罗德里腿上。
穿过蜿蜒的溶通道，他们来到一个宽敞的窟。这里被改造成了类似实验室的场所：墙上钉着各种畸形生物的标本，桌上摆满装着可疑体的玻璃瓶，角落里甚至堆着几具新鲜的类尸体——从装束看，应该是误
沼泽的冒险者。
窟中央，一个佝偻的中年男正专注地搅拌着一锅冒着紫烟的粘稠体。他灰白的发油腻地贴在皮上，身上的黑袍沾满了可疑的污渍，整个散发着浓郁的尸臭味——就像一只腐烂多时的死老鼠。
「尼莫。」罗德里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中年男也不抬：「稍等，这个转化仪式不能中断……啊，成了。」他将最后一滴黑色体倒锅中，紫烟骤然变成惨白色。锅中漂浮的某物突然剧烈抽搐，然后安静下来——现在它看起来像是一颗被剥了皮的类心脏，但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尖刺。
「铁雀鸟。」尼莫二世这才转过身，露出一个令不适的笑容，「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每个音节都带着
湿的嘶嘶声。
罗德里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意。尼莫听着，不时用手指抠抠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