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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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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白(1-8)(母子、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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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接触的一瞬间,我下意识放缓了呼吸,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缠住,无法移开视线,莫名觉得这双眼睛无比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应该的,我回想我十八年的生,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

这样一双眼睛,像是被冰封的湖面,底下却涌动着我看不懂的暗流。她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像受惊的蝶翼,但转瞬又恢复成冰冷的弧度。

我突然注意到她右眼角那颗红痣,那太醒目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美痣,又或许是叫做泪痣,听说是常常哭泣的才会拥有。

“你……”我的喉咙发紧,梦境与现实突然重叠了,突然倾身过来,皮质座椅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我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像是雪松混着某种药的味道。她的手指修长冰凉,轻轻擦过我的脸颊。

“你要是冻死就好了。”她的声音轻柔,却让我打了个寒颤。

她的指甲不经意划过我的皮肤,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刺痛。苏姨的手机突然响起消息提示音,惊了车厢里凝滞的空气。迅速收回手,重新靠回座椅,仿佛刚才的触碰只是我的幻觉。但我的皮肤还记得她指尖的温度,那种矛盾的冰凉与灼热。

“该走了。”对苏姨说,声音恢复了先前的冷硬。但在她转的瞬间,我分明看见她飞快地用拇指抹了一下眼角。

擎重新发动时,雨下得更大了。密集的雨点砸下来,像无数细小的脚步声。我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色,突然感觉这场雨,和多年前那场雪,下的是同一种寒冷。

始终没有再看我一眼。但她的右手一直紧握着车门把手。

我慢慢扭看她,仔细端详她的面孔,英气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嘴唇像是被红酒浸透的丝绸,在昏暗的灯光里划出一抹惊心动魄的鲜红,不是现代热衷的蜜桃色唇釉,而是那种老式的、七八十年代的唇膏特有的哑光质感。

我突然感觉自己上眼前这个了。

她太有魅力了,雨水在空中凝滞,车里的灯光停止摇曳,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我只能听见她轻微的呼吸声。一切景色都静默了,我只能看见她蝴蝶般的睫毛扇动的频率,仿佛是慢动作的电影镜,每一帧都美得让窒息。

我突然明白古希腊为何要造“命运”两字,有些东西是注定要发生的,她像是烧穿黑夜和雨的野火,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胡写白这辈子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即使身碎骨,我也要做那只扑向野火的飞蛾。

刺目的远光灯撕裂雨幕,尖锐的刹车声突然划我的耳膜。

我还没反应过来,世界就在剧烈的撞击中天旋地转,安全气囊开的瞬间,我听见苏姨的尖叫,以及金属扭曲的轰鸣声,在意识坠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一双手猛地将我拽过去,的手臂死死箍住我的后背,力道大得几乎让我窒息。她的身体弓起,像一道屏障,将我整个包裹。我的脸埋进她的颈窝,扑面而来的温暖的芳香,让我微微颤抖,不顾一切也抱紧了她。

“别怕。”她的声音在震颤,却异常清晰。

然后黑暗吞噬了一切。

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刺进鼻腔。医院的灯光惨白,照得眼睛发疼。我艰难地转动脖子,发现苏姨正趴在床边打瞌睡,额上贴着纱布。

“她呢?”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苏姨惊醒,眼神闪烁:“谁?”

“那个。W)ww.ltx^sba.m`e”我挣扎着坐起来,肋骨传来剧痛,但更疼的是胸莫名的空感,“车祸时……她抱着我。”

苏姨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救援员只找到我们两个。”

我低看自己的手臂,那里留着几道细长的抓痕,像是被用力握过的痕迹。

窗外又开始下雨了。水滴顺着玻璃滑落,像谁来不及擦的眼泪。

我慢慢蜷缩起来,把脸埋进膝盖

。她的怀抱太熟悉了,熟悉到像是回到了生命最初的襁褓。可为什么……为什么她消失了?

病床旁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我数着这些机械的音节,突然想起梦里雪地里数心跳的我。

苏姨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最终只是轻轻叹了气。

雨声渐大,仿佛要把整个世界淹没。

第六章

我又回到学校了。

每周一上午都是大家的受难,上周的卷子尚未写完,这周的又纷至沓来。高考前一个月的教室,空气里仿佛凝着一层厚重的、近乎固态的紧绷感。笔灰在阳光下悬浮的轨迹变得格外清晰,像被放慢的倒计时。课桌上参考书摞成的堡垒后,是一张张被荧光笔划满重点的脸。

油亮的额,发红的眼眶,苍白的嘴唇,指甲啃得参差不齐的手指。

偶尔有猛地翻动卷子,哗啦一声就能惊起一片条件反的抬,眼神里带着困兽般的警惕,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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