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愕,随即,就被巨大的、汹涌的狂喜所淹没。
“老公!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她喜极而泣,一把抓住了王成放在床边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仿佛抓住了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温热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在王成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你吓死我了……我真的快吓死了……”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脸上的泪水和笑容
织在一起,看起来有些滑稽,却让王成的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感动。
他反手握住妻子冰凉的小手,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安慰道:“我……我没事……别哭了……”
两
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聊了一会儿。王成也从妻子的
中,断断续续地了解了自己昏迷后发生的事
。
他出了车祸。万幸的是,安全气p囊及时弹出,救了他一命。急诊的初步检查结果显示,他除了因为剧烈撞击导致了脑部有一些震
之外,身体的其他部分都只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医生说,只要后续观察没什么问题,大概住上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至于事故本身,
警已经来做过笔录了。根据行车记录仪和路
监控的录像,判断是前车违规变道,负主要责任,而他因为车速也稍微有点快,负次要责任。简单来说,就是各打五十大板。王成的车子损毁比较严重,车
几乎全毁了,基本算是报废了。前车倒是没太大问题,只是后保险杠被撞掉了。好在双方都有保险,后续的赔付问题,就
给保险公司去处理了。
“别担心了,傻瓜。”王成用手指轻轻擦去妻子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慰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车子没了可以再买,
没事,比什么都强。”
“嗯……”乐瑶含着泪,重重地点了点
。
王成又借了妻子的手机,给公司的小张打了个电话,简单汇报了一下自己的
况。领导在电话里对他表示了慰问,让他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在医院休养,工作上的事
会暂时安排其他同事接手。
一切似乎都还算顺利。除了要
点财,受点皮
之苦外,并没有什么无法挽回的损失。钱财乃身外之物,对他来说,只要
还在,只要这个家还在,就什么都不怕。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妻子。医院里的工作任务本来就那么重,现在又要分心来照顾他,他真怕她那本就不算强壮的身体会吃不消。
就在他胡思
想的时候,病房的门,被
从外面轻轻地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身材微胖的中年男
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
来文质彬彬,脸上挂着一副憨厚而又和蔼的笑容。
王成认得他。这个
,正是乐瑶的顶
上司,康泰医院脑外科的主任医师,李力凯。因为公司和医院有采购业务往来,他因为一些医疗设备的
接和培训,和这位李主任打过几次
道。印象里,这是一个业务能力很强,对下属和病
都很和善的领导。
看到李主任进来,原本还依偎在王成身边的钱乐瑶,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猛地站直了身体,退到了一边。她低着
,双手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一句话也不说,整个
都显得有些局促和紧张。
王成觉得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这大概就是下属在领导面前的本能反应吧,便没有多想。
“王先生,感觉怎么样了?”李力凯主任走到病床前,用一种非常亲切的语气,细致地询问起了王成的
况。
他拿起放在床
的病历夹,仔仔细
细地看了一遍王成的初步检查报告,然后点了点
,说:“从急诊的报告来看,问题不大,主要是脑震
引起的昏迷。不过,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他说着,将病历夹放回原处,用一种非常专业、非常负责任的语气,建议道:“为了稳妥起见,我建议你明天再做一系列更
的检查。包括脑部的核磁共振(r),还有颅神经反应测试等等。有些潜在的损伤,比如微小的颅内出血或者神经挫伤,在初检的时候,不一定能看得出来。早发现,才能早治疗,你说对不对?”
王成觉得李主任说得很有道理,正准备点
答应。
可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钱乐瑶,却突然开了
。
“主任……”她的声音有些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急诊科那边给的报告已经很全面了,和脑电图都做了,显示没什么异常……我老公他……他应该没什么大事的。要不……要不就让他早点回家休息吧?医院里
多眼杂,环境也不好……”
李力凯转过
,看着钱乐瑶,脸上那憨厚的笑容丝毫未变。他用一种温和的、但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的语气,说道:“小瑶啊,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平时在科里开会的时候,应该有反复强调过吧?我们做医生的,对待任何一个病
,都要抱持着最谨慎、最负责任的态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病
现在出院了,以后真的出现了什么我们没有预见到的问题,这个责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