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觉得好笑,就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仿佛能想象出她打出这行字时那副皱着鼻子、一本正经教训的模样。
我赶忙回了句“晚安”,心莫名地轻松了不少。
刚转过身,想回到房间,目光却透过阳台推拉门的透明玻璃,猛地对上了坐在床上的乐瑶的视线。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上裹着被子,默默地看着我。
这玻璃门显然隔音效果极差,甚至可能形同虚设。
刚才我和米彩通话的内容,她极有可能一字不落地全听见了。
甚至……她可能也看见了我刚刚那不由自主露出的笑容。
我刚刚好转的心瞬间又沉了下去,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我硬着
皮拉开门,走回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令
窒息的沉默。
“是那个……叫米彩的孩吗?”乐瑶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
“你怎么……”我刚想问你怎么知道,随即想起,乐瑶是见过米彩一面的。
那次我在罗本驻唱的夜店里把打进了医院,是米彩花钱把我从局子里捞出来的。
乐瑶当时听说我出事赶过来,正好撞见了米彩。
那时候我对乐瑶态度极其恶劣,为了气走她,还故意骗她说米彩是我的新炮友。
刚才我和米彩那通电话,听起来确实太过熟稔自然,甚至有点像同居侣之间的琐碎对话,乐瑶她……想必是更加误会了。
“是她。她是我之前租那房子的房东,让我回去帮她清理一下蟑螂。”我解释道,语气有些涩。
“你们……已经开始往了吗?”乐瑶抬起
看着我,眼神复杂,但还没等我组织好语言解释,她又飞快地低下
,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甚至有些
碎的笑容,语气故作轻松,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释怀”,“其实……挺好的。”
“怎么可能?”我几乎是脱而出,语气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她那种目空一切的
,能看上我这种穷小子?你可别被她外表骗了,她那
……唉,其实我之前是骗你的,她根本不是我什么炮友,我们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我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她
解释这么多。
明明我和乐瑶现在只是朋友,我和哪个有什么关系,根本无需向她解释。
但看着她那副强颜欢笑、故作大度的样子,我心里就堵得慌,总觉得不说清楚,她会难受。
况且,我是真的无法想象米彩那种高高在上、浑身散发着“尔等凡莫挨老子”气息的
,会和我这种在社会底层挣扎的
有什么超出债务关系的发展。
“我相信你,昭阳。”乐瑶轻声打断我,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攥着被角,指节泛白,“你要是以后真的有了朋友……一定要告诉我。我……我一定会真心祝福你们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真诚和卑微。
“我会的,乐瑶。”我心里五味杂陈,走上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发,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我以后……也不会再骗你了。”
乐瑶没有再说话,只是顺从地低下,任由我的手掌停留在她的发间。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滑进被子里,背对着我,轻声说:“睡吧。”
她似乎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变得均匀。但我却毫无睡意,心里糟糟的。轻轻起身,又摸到阳台上,点燃了一支烟。
尼古丁吸肺里,稍微平复了一下纷
的思绪。乐瑶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如果我有了
朋友”。
我的朋友会是谁?
绝不可能是简薇了。她早已属于别,是我无论如何也追不回的过去。
也不会是乐瑶。
即使我们现在关系缓和,甚至可以彼此倾诉取暖,但我心底始终有一道清晰的界限。
她于我,更像是危难中相互依偎取暖的伙伴,可以分享痛苦,却无法承载。
再近一步,对她,对我,可能都是更的伤害。
思来想去,脑海中竟然只剩下米彩那张总是没什么表、却偶尔会流露出些许笨拙和较真的脸。
这念荒唐得让我自己都想笑。
我最的简薇,于我而言曾是一种强大的控制力,她拽着我向前跑,我拼尽全力追赶,慢一步就会被她无
抛弃,
得疲惫而卑微。
最我的乐瑶,于我而言则像是一种沉重的依赖,她像一个需要我指引的盲
,将我视为依靠,让我不敢行差踏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带她坠
渊。
唯有米彩……我和她的相处,吵吵闹闹,互相嫌弃,却又莫名其妙地纠缠不清。
她强大、独立、近乎
完美,却会在我面前露出怕蟑螂的笨拙一面。
我们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古怪的、动态的平衡,不涉及沉重的恨纠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