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这般打趣,杜语暄只能是尴尬一笑,她总不能说,早上出门前为了戴隐形眼镜,还捣鼓了一个多小时,差点就把自己眼睛戳坏了。
终于,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李承轩竟然比较早到。
他坐
在办公椅上滑手机,旁边是一位年轻可的
子,两
依偎在一起,完全不在乎其他
的目光。
“语暄,你来啦!”李承轩注意到站在办公室门的杜语暄,不禁惊喜站起来,随后小跑步过来,一脸歉意说道:“抱歉啦,我待会要跟
友去过七夕,但今天有个专案必须完成,老板说必须找到
代班才可以请假,你能帮帮我吗?”
杜语暄愣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慢慢点。
“呃……好。”
“太好啦!你真是我的救命恩!谢谢你呀!”李承轩差点掉出泪来,然后拉着那位年轻
子离开办公室。
这一瞬,杜语暄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低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着手今天的工作……嗯,两
份的工作。
那天,她加班到半夜,回到家之后就把这套衣服尘封在一个箱子里,丢到衣柜最处。
她,才不会难过。
从那一年的七夕开始,她进了一种癫狂的工作模式,她不再理会社
,那什么轩的后来被劈腿也不关自己的事。
现在,她只有在工作中找到自己的价值,才能弭平内心那莫名其妙的哀伤。
子,一天天过。
三年时间,她当上了科长,在某次尾牙里,被大老板特地喊出来公开表扬──那或许是她开始工作以来,最开心的那天。
直到──
“语暄,很感谢你这些年为公司做的努力,但现在公司困难……”这一天,事主管一脸歉疚的出现在办公桌旁。
杜语暄怔怔站起身,她不明白,自己这么努力工作了,为何要淘汰的时候,自己却是摆在首位?
公司没有给出理由。
杜语暄自己也找不到理由。
如果非要强行解释这件事,或许正是自己的“价值”不足,让公司可以随意割舍自己。
那一晚,杜语暄浑浑噩噩的走回家。
她觉得累了。
真的好累。
从出生、求学到工作,她都是可以被舍弃的存在,从没有变过。
隔天,在床上颓废一个早上后,她爬起身,打开笔电,开始寻找一种方式。
可以让自己体面一点的方式。
楼顶?不行,那不够体面。
拿刀?不行,会流血,也不够体面。
烧?不行,听说皮肤会变成红色,很奇怪。
最终,她敲定了可以让自己
体面的方式。
花了点时间,到租屋楼下的超商买了一罐威士忌,从抽屉里拿出一罐早就准备好的安眠药。
临行前,她换上了那套削肩小背心,打算以最体面的方式离开。
但最后,她犹豫半晌,还是决定把衣服换回一开始的黑衣与旧牛仔裤。
嗯,本来就是这样。
自己就是个毫无价值的。
不配穿上漂亮的衣服。
第三十九章 完全不同的杜秘书
“叮铃铃──”
闹钟响起,杜语暄眉皱得很紧,爬起来随手按掉闹钟,两眼无神睁开。
“该死,怎么会又做这种恶梦?”
她感到无奈。
这种恶梦做完,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价值”仿佛又要被撕走一块,其实她也很厌烦这种不断找寻又失去价值的过程,所以生前才会这样走上绝路。
记得刚从黄泉被钓起来时,她是迷茫而恐惧的。
间宛若另一个阳间,在这里,仍必须继续这种寻找价值的过程。
不过幸运的是,在这里她被老板重用,刚刚因为做恶梦而缺失的价值,相信很快就可以补足。
“来工作吧!”
杜语暄拍拍脸颊,让自己从“梦境”中醒来。
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不知为何,明明回到现实了,但她却莫名有些无力。
但很快地,她就爬起来,揉揉自己的眉心。
“这样可不行,必须在老板回来前将工作完成,这是我存在的意义,也是唯一的价值……”
不想再被随意割舍了。
那种被忽视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难受到她曾经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失去了。
办公桌上已经堆满了公文,都是来自阳间的一些信息,杜语暄勉强打起神,提笔帮老板代批阅,只是阅完还得附上
期。
写了几次七月七之后,她忍不住放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