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说那种事的时候。
他按下内心的冲动,呼吸了一
,“没事,其实就是我也考上一中了,艺术班,压线过的。”
“嗯——”
凌珊给自己也接了杯水,坐在
靳斯年旁边,没有什么感地恭喜他,“挺好的,郑阿姨肯定很开心。”
“那你呢?”
“我?”
凌珊觉得奇怪。
她总是会遇到类似的时刻,旁会用这种难以描述的眼神望向自己,像是期待自己主动说些什么,可是她能说什么呢,她应该说什么呢?
靳斯年在问出之后不太明显地挺直了背,用一种确信但又掺杂着忐忑的眼神看着凌珊,整个
像一只高贵的猫咪。只要坐在那里,哪怕什么都不说,就会吸引
去摸他的脑袋,他看向凌珊的眼神总是有这样类似的自信。
凌珊总是看不明白,不太懂,为什么。
她低回避了靳斯年炽热的注视,装作没听见一样,转而面无表
地催促道,“你还不回家吗?”
“马上就回了。”
靳斯年习惯了凌珊这样,不想回答的问题就直接跳过,装作没有听到过,“暑假要不要我来陪你。”
“为什么?”
靳斯年这话说得不切实际,艺术生备战高考的节奏更快,听说高中前的暑假就要开始去参加一些有名音乐学院的暑期课程,凌珊只当他太想安慰自己,忘记了原本的计划。
“……没有为什么,我瞎说的。”
他又变成凌珊最熟悉的高傲的样子,仿佛刚刚那种突距离的
湿感只是她的错觉。
2.凌珊的竹马
靳斯年是凌珊的竹马,最早的一张合照可以追溯到两还是丑
小婴儿的时候,护士帮忙拍的。
两的母亲是住一个小区的邻居,因为几乎同时怀孕住院便走得稍微近了点,两家
直到现在都还这样住着,所以凌珊从记事起就没有和靳斯年分开过。
凌珊小时候格比较外向,长大了反倒是不
说话,和靳斯年一起变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闷葫芦,敲一下响一声。
其实小的时候两个的关系还称不上“青梅竹马”,顶多算是住隔壁的好朋友,每天能打个照面的那种。
直到他们上了初中。
凌珊房间的窗台恰好对着靳斯年的房间,略显旧的低楼层小区当初修建时不太在乎楼间距,所以她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楚。
她经常听到靳叔叔和郑阿姨流进他的房间,然后边盯着他写作业边说,你上初中了,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能再贪玩。
他们给靳斯年请了各种科目的一对一辅导老师,凌珊几乎没有看到他再有过休息的时间,一抬往那边
看就能看到他边被骂边写作业,或者被老师拿着卷子不耐烦地训斥。
“为什么这样你都学不好?”
凌珊总是听到他们这样说靳斯年。
她起初想,这算是他们靳斯年吗?居然连小到五分钟的课间休息都要计划得一清二楚。
后面靳斯年学不动了,所以索不学习,开始被安排着练习小提琴。
凌珊每天写作业累了就抬去看对面,靳斯年总是皱着眉
拉小提琴,那琴声一挤出来,就像
了的风箱漏气,吱吱呀呀地响。
她听了快半年,靳斯年的琴音总算是稍微流畅了起来,可他的父母对他的期望还在继续膨胀。
“就是因为你学习不好才让你学艺术的,现在摆出这种表什么,不成器的东西。”
“文化课也不能落下,明天开始玩电脑的时间也要缩减。”
靳斯年依旧是一句话都没说,过了一会又开始拉琴,磕磕拉着凌珊没听过的曲子,每一个节拍都重重划过,用这种大
不理解的方式抗议。
饶是如此迟钝的凌珊,也逐渐感觉到靳家父母施加给靳斯年的可能不是她理解的那种“”,只是控制欲和压力。
她开始越来越多次看到靳斯年偷偷在桌子前用美工刀划伤自己。
一开始是手指,后面变成手腕。
凌珊有些担心,但她没有立场去做这些事,只是委婉地隐去了靳斯年的名字,稍微寻求了她妈妈的意见。
当然其中也包含了一点想要用这种话题拉近母之间关系的心思。
“想做什么就做,别来问我,我很忙,等会儿去诊所值班了。”
凌珊“哦”了一声,又上楼返回自己房间。
今天靳斯年的房间没有开灯,她觉得有些奇怪。
靳叔叔和郑阿姨去外地了,要求靳斯年每天晚上都要视频通话汇报学习进度,这个时候他不可能不开灯。
她突然心脏跳得飞快,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用晾衣杆勾住对面的阳台,打开窗户就要往对面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