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的嘴唇哆嗦着，他看着妻子那张惨白如纸的脸，看着她眼中那已经死去
的、空
的光芒。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了几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仿佛一条离了水的
鱼。
最终，两行浑浊的泪水从他通红的眼眶中滚落。
「是……是……」他终于用一种比蚊子哼还小的、
碎不堪的声音，吐出了这
两个字。
这两个字抽
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也彻底碾碎了他作为男
、作为丈夫的
全部尊严。
他瘫软在椅子上，像一滩烂泥，再也无法动弹。
第六章
凌宇那两个字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让整个餐厅的紧张气氛瞬间松弛下来。
沈三脸上的
虐神
随之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胜利者的、带着些许
宽宏大量的得意笑容。
他松开了按在陆婉婷
上的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
笑。
「你看，这不就对了吗，」他用一种长辈教训晚辈的
吻，轻描淡写地说道，
「阳痿就要承认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大事。」他甚至还伸出手，隔着餐桌，
拍了拍凌宇那因为脱力而耷拉着的肩膀，仿佛在给予他某种廉价的安慰。
这番话语和动作，对凌宇而言，是比刚才的
问更加残忍的凌迟。
他像一具被抽走了脊骨的软体动物，瘫在椅子上，连抬起
的力气都没有。
而对于陆婉婷来说，丈夫的承认，以及沈三此刻的「宽宏」，彻底击碎了她
心中最后一丝名为「希望」的幻象。
她感觉到身下椅子传来的冰冷，以及大腿内侧那因失禁而带来的、屈辱的湿
热黏腻感。
一
若有若无的尿骚味混合着饭菜的香气，在她周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令
作呕的结界。
她没有动，依旧保持着短裙被掀起，部半
的姿势，眼神空地望着前方，
仿佛灵魂已经飘离了这具被玷污的躯壳。
沈三满意地收回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假意在自己的裤兜里摸索了几下。
「哎呀，」他咂了咂嘴，「烟没了……」
他的目光随即投向了对面那滩烂泥般的凌宇，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说
道：「喂，烟没了，你去楼下给我买一包华子，再顺便带个打火机上来。」
「华子」，这个词让凌宇僵硬的身体微微一颤。
他知道那是价格不菲的香烟，这个男连使唤他，都要用这种方式来彰显自
己的地位。
然而，更让他恐惧的，是「离开」这个动作。
让他离开？把婉婷一个留在这里，和这个魔鬼共处一室？哪怕只有一分钟，
他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刚才那掀裙露的一幕还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视网膜上，他怎么敢走？
凌宇的嘴唇蠕动着，想要拒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沉默和犹豫，清晰地写在了脸上。
沈三看着他那副恐惧又不敢反抗的窝囊样子，不禁嗤笑出声。
他像是看穿了凌宇的心思，故意用一种夸张的、充满嘲讽的语气说道：「你
放心，你他妈就去买包烟，我还能趁这几分钟把你老婆的
给
了？不会的，你
兄弟我没那么饥渴。」
这句粗俗不堪的「保证」，非但没有让凌宇安心，反而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尖
刀，捅进了他心里最
的地方。
他知道，沈三说「不会」，但没说不会做别的事。
这句承诺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了恶意和陷阱的语言游戏。
然而，他有的选吗？
他看着沈三那双已经开始变得不耐烦的眼睛，感受着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凶
狠气息。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敢犹豫一秒，那句「把脑袋按进马桶」的威胁，很可能
就会立刻变成现实。
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凌宇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动作之快甚至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他不敢再看妻子一眼，嘴里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便像逃命一样冲向门，
拉开房门，消失在了楼道里。
他的脚步声在楼道里疯狂地回响，那不是正常下楼的脚步，而是用尽全身力
气的百米冲刺。
他只有一个念：快！再快一点！用最快的速度买回烟，用最快的速度跑回
来！或许……或许还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