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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梨花又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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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梨花又香风】(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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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灵堂里每个的神色都收在眼底,二姨太许美玲的假意悲切,四姨太郑意如的夸张哭嚎,温景琛的不屑,温景明的不甘,还有六姨太方韵的异常平静。

温梨虽然眼圈还红着,但绪已经比昨天稳定许多,正安静地跪在灵前烧纸钱。

关羡知温慕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妹妹,也最了解温梨倔强的子,这种时候让她离开,反而会让她更加难过。

见众各怀心思,气氛越发微妙,关羡适时地上前一步,声音温和却清晰地传遍整个灵堂:“各位长辈,慕云连夜从马尼拉赶回,又持丧事,实在辛苦。接下来的仪式,就由我和慕云一起主持。”

她说话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温梨,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温梨抬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

关羡走到灵堂中央,先是向温正义的遗像三鞠躬,然后转身面对众:“按照老规矩,今夜该是至亲守灵。慕云作为长子,自然要守第一夜。”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温梨身上,“阿梨虽然年纪小,但孝心可嘉,就让她也留下来,送爹地最后一程。”

这话既维护了温慕云的权威,又照顾了温梨的心意,让挑不出错处。许美玲和郑意如换了一个眼神,都没说话。

关羡又转向几位姨太太:“几位妈妈也劳累一天了,不如先回房歇息。今晚的守灵,就由慕云、阿梨和我们这些晚辈来。”

她说话滴水不漏,既给了姨太太们体面,又巧妙地将她们排除在核心仪式之外。

关羡走到温梨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递给她一叠纸钱:“阿梨,慢慢烧,别急。”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温梨接过纸钱,继续跪在灵前。经过这一番安排,灵堂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些,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太太们和几位少爷神色各异,却也没出声反驳关羡的安排。

二姨太许美玲捏着手帕,嘴角绷得紧紧的。

四姨太郑意如擦了擦眼角,目光却不时瞟向温慕云。

温景琛和温景明对视一眼,摸了摸鼻子,算是默认。

只有六姨太方韵自始至终安静地站在角落,低垂着眼,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反常的沉默让其他几位太太暗自撇嘴,没有子嗣傍身,连戏都懒得做了。

陆续退出灵堂,关羡收到温慕云递来的眼神,会意地微微颔首,最后一个离开时轻轻带上了门。灵堂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檀香袅袅。

方韵正要跟着众离开,温慕云却开叫住了她:“六妈,请留步。”

方韵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烛光映着她素净的脸,看不出绪。温梨跪在灵前,烧纸的手微微一顿,下意识抬看向大哥。

温慕云走到方韵面前,声音平静:“爹地临走前,有没有单独见过你?”

方韵抬起眼,目光掠过温正义的遗像,轻轻摇:“老爷最后几天,只见了医生和景明。”

温慕云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问:“你知不知道爹地中毒的事?”

温梨手中的纸钱飘落在地,火星溅起。方韵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依旧垂着眼:“大少爷说笑了,老爷是肺癌走的。”

“是吗?”温慕云向前一步。

方韵抬眼时眸中泛起水光,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

“大少爷这话可真是吓着我了。”她用手帕角按了按并燥的眼角,“老爷的病,医生不是都说得清清

楚楚了么?肺癌,晚期,拖了这些子,也是受尽了罪……如今走了,也算是解脱。”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似嗔似怨地瞟了温慕云一眼:“我这几天,连阿梨的面都见不着,更别说近老爷的身了。大少爷派来‘照顾’我的,看得那样紧,我连这院子都出不去几步。您若真想知道老爷最后几形,倒不如……多问问五少爷?”

她将“照顾”二字咬得轻柔,却带着刺,随即又转向温梨,语气变得分外怜惜:“阿梨,你别怕,老爷是病走的,净净。有些啊,就是见不得我们温家安稳,故意说些吓唬的话,想搅得家宅不宁,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这番话,既否认了知,又暗示了自己被变相软禁的处境,还把矛隐隐指向了常伴温正义左右的温景明,更不忘在温梨面前塑造一个“外挑拨”的假象,将自己摘得净净,言语间那点似有若无的媚态和委屈,拿捏得恰到好处。

门板撞在墙上的巨响打断了温慕云未出的问话。

阿威踉跄着跟进来,面色发白地对温慕云低声道:“大少爷,裴司他……”

裴司一身黑色大衣,肩还沾着室外的湿气,他慢条斯理地踱步进来,目光懒洋洋地扫过灵堂,最后定格在温慕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大哥,好久不见。”他刻意顿了顿,眼神玩味,“看见我,是不是很意外?”

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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