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三张,已成两搭,北风一对,待碰,唯独东风仅有一张。
不知你会不会玩咱这项国粹,我可是
得像只猴似的。在学生时代,我就是靠那
湛的赌技赚取零花钱的;不过,现在我可戒赌了,因为我听从一位长辈的开示。他说︰「你打一辈子的麻将,还有什么牌没出现过?」
的确,连这极难得一见、台数最高的大四喜我都见过了,那么麻将还值得你玩下去吗?写
小说里劝劝你莫沉迷赌博,倒也算是赎罪吧!
不赘言,赶紧来看这刺激的一局。
程远的对家就在此际打了一张北风出来,被他碰了。现在一上一听,他手中只有两张废牌;一是红中,一是东风。
越来越紧张了,
到程远摸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
油桂花手探出去。
一张东风真给他摸了进来。
他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了,小心翼翼地打出红中,现听东风及九万对倒。现在不论胡东风或九万,成大四喜或小四喜都无所谓了,大小四喜不分的,皆算满台。
在他对家一旁观战的场主周某
,在此紧要关
突然着魔似的跟他聊起来。
「喂,老程,你最近有没见过老唐?」他问。
「谁?」他根本心不在焉,心里一直吶喊着︰「东风、东风。」
「唐老鸭啊!他出了个大纰漏,道上都知道。」
程远抬起
瞥他一眼︰「我没见过他,什么事?」
「他糗啦!」周场主邪邪一笑︰「他最近
了一辆宾士想弄到大陆去,没想到车主是纵贯线一位角
的,对方查出是他
的,气得要死,放话要给他死…」
「后来呢?」程远分心了。
「你别打叉嘛!后来老唐托道上兄弟把车还给那角
了,对方车照收下,可是话还是照放。他说,连条子看到他的车都不敢临检,礼让三分,他老唐是什么东西,敢在太岁
上动土,害他面子丢尽。要和解,行,留下开他车锁的那条膀子。」
「这么硬?那老唐怎么说?」
「他还敢放一个
?早就跟他的徒子徒孙化整为零,在江湖上消失啦!」场主有些幸灾乐祸地问︰「他不是常跟你搅和在一块?所以我才问你嘛!」
「呸、呸、呸。」程远立即回他道︰「我们早就划清界限了,你可别陷害我呀!」
他一面摸着后脑勺那块纱布,一面思索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如果没有平空飞来的那个玻璃杯,他极可能在翌
酒醒后,马上替老唐伪造假行照,好赚他一笔,这样岂不是自陷泥沼?此刻还能在这安心打牌吗?擅于伪造的这只右手,还能摸东风吗?对方会放过他吗?
只欠东风了,我的东风呢?
如果不是那个杯子,老唐早就三催四请的要他赶快弄证件出来,好把赃车销出去了。他一受伤,老唐有过,也就不便再找他,那脑壳的这伤,不正是塞翁失马?
塞翁失马,大祸未降临,可也惊出他一身汗,乃至于连
油桂花手也汗渍渍地。汗渍渍地
油桂花手朝前一探,摸起一张牌来,中指往牌面一搓…
老天,是下边有两撇胡子的东风。老天…他整颗心发麻,血
直朝上冲,纱布底下的伤
就像火山
一般,又要
发了。
正在这一瞬间,他熟练地用两指将牌一翻,让牌面朝上好示众胡牌,偏偏牌却不听话了,打他汗渍渍地指间滑了出去,在桌面上跳两跳,然后滚落地板上,再翻几下才停下来。众
都偏过
下去看那张牌,而他却不用了,只是陡地心一直往下沉,像那张东风一般,要带你到地狱为止。
「是东风耶!」周场主从地板上捡起了那张牌,递还给程远道︰「一张废牌嘛!你不要对不对?」
「对。」他咬牙切齿道︰「谁要这个烂东风。」
其实这同时,他心里真是翻滚了千百遍,他
了千百遍,就是紧握住那张牌不放。煮熟的鸭子飞了,掉在地上的牌正如泼出去的水;自摸不算,这是赌博中的铁律。
「喉,老兄,该你出牌了。」
「拖死狗啊!打快好不好?」
「东风怕什么?没
要嘛!」
三家频频催促。他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接受这个事实。他把东风
牌内,抽出一张九万打下海,转而单调九万。或许还有机会胡到九万,他相。想归想,不过命运之神往往只给你一次机会,这时,就是那个说他走狗屎运的家伙把牌推倒了。
「九万听多久啦!叫你打东风你偏不要。」他瞄了程远一眼︰「看吧!放炮了。」
你妈!他双拳紧握麻将牌,真想一把甩在他脸上,出出大四喜还有东风的气。偏偏这会又有事发生了。
电铃声响起,接二连三,几个
面面相觑。
周场主悄悄走近门边,沉沉问了一声︰「谁?」
「警察…」门外的
喊道︰「来临检。」
屋内一下子
了起来,收麻将的收麻将、搬桌椅的搬桌椅。程远打开抽屉,先收光他的筹码,塞
袋内,然后在屋内转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