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的怪异,让整个庇护所的氛围越来越让
感到不安,即便是不祈祷的少数
,在
谈的态度上,也变得比过去更加焦躁。
然而,面对这些变化,我没有办法为他们做更多事。他们排斥着我,排斥着屋子外的一切,哪怕,这里是他们认知中的庇护所,就像是“庇护所”这个概念,正随着至
之夜的到来。而在范围上大幅度收缩。
起先我试图从这群中,找出自己认识的,哪怕只有一面之缘的半岛
神病院中的病
,然而,在这种
况下也同样无法办到。因此,到现在为止。我仍旧无法将这里的
,和半岛
神病院中的病
具体联系在一起。因为没有实例,因此,之前所有的猜疑,都仍旧停留在猜疑上。
倘若,这仅仅是在我一个的身上才出现的问题,那么,我可以认为,是自己的能力不足。但是,倘若是我所观测到的每一个
身上,都出现了这样的问题,那么,我又该如何去看待呢?倘若将这一切,都当成是世界的错误,那么,在一个错误的世界中生存,就是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当无力去改变世界的错误,却又想在错误的世界里活下去,可偏偏错误的世界不让
活下去,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做?怎么去思考?最终又能得到怎样的答案?而怎样的答案才是正确的呢?
对我来说,我所观测到的,自身所处的世界,无论哪一个都很糟糕。但它们都不让我觉得是“错误”的,是应该“怨恨”的。无论我愿不愿意接受,它就是这么存在了,这么发展着,这么毁灭着。而我和我所着的
,也不过是众多牺牲品中的一部分罢了,所有
在这种毁灭面前都是平等的。即便如此,我仍旧希望,自己可以改变它,哪怕所有的证据,都在证明我无法改变它。
是的,我清楚知道,也许自己的抗争毫无意义,但是,我就是想要去做,于是,我就这么做着。
我,想成为英雄。
想和做到,从来都无法划上等号,不是吗?
所以,我原谅这么想着,尝试去做了,但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自己。也原谅这个在我眼中实属错误的世界。
我穿过宅邸间的巷道,聆听自闭于房间中,亮起灯,低吟而粘腻的祈祷。我觉得,他们的做法是错的,这一切,本身就是至之夜所带来的异变,而他们的行为,看似在试图解决问题,但实际上,只是在加速问题的到来,并让问题的解答变得麻烦、恶劣和不可解。但是,我从不责备他们,也不会怨恨他们,更不会认为他们是愚蠢的。因为,正如他们所说,这一切错误的源
,都并非源自于他们。
至之夜就在这里,没有
可以逃离。
它和我所观测到的,每一个世界所要面对的末,又有什么区别呢?
倘若绝对无法渡过至之夜,那么,呆在宅邸里祈祷,和出去猎杀怪异,寻找至
之夜的真相,又有什么差别呢?
所有的努力,只有在“达成改变”,亦或者“不确定是否可以改变”的前提下,才有意义。在“一定无法改变”的绝对面前,一切行为都是徒劳的,与之相比,心灵却有更多的可能
。
们所说的“向内心的神明祈祷”,也许就是在向我暗示着这样的道理——如果内心得到平静的话,哪怕这种平静会促成最坏的结果,对本
而言,也是一种拯救吧。反过来说,如果内心无法得到平静,那么,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得到拯救,“努力挣扎”本身,就是一种痛苦的惩罚吧。
这里的们,无意于用这样的大道理教育我,他们或许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么多。但他们的行为本身,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看不见的意志在暗示我,让我停下脚步,让我去感受,末
之下的平静,或者说,试图让我以这么一种平静安详的态度,去面对那样的未来。
是的,我可以感受到,那高高在上的,无处不在的意志。
寻求内心的结果,和寻求外物的结果,在这种暗示中,被切割开来。
然而,这并非是我所想要的。
我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这些暗示的东西,逐渐从我的脑海中褪去。我之所以带着痛苦,在这样一个离奇、怪异又绝望的世界中挣扎,才不是为了区区内心的平静。换句话来说,倘若只是为了内心的平静,只需要闭上眼睛,封闭心灵,去固执地相信自己会得救,然后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死去,就可以得到了。现在,呆在宅邸中的那些
,一定得到了内心的平静吧?
但是,我不是他们,我是高川。高川并不是单纯为了自己的平静和幸福,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这个想法,从来都没有磨灭。或者说,正因为不停寻求内心的答案,这个想法才根蒂固。
我想要的,是比“自我的平静安宁”更庞大更复杂的东西。而这样的东西无法得到,才是我痛苦的根源。但这并非是我放弃的理由,倘若这痛苦的火焰会一直灼烧,那就让它烧到我的灵魂不剩下一点一滴。我是带着这样的觉悟,才踏上征途。
现在回是岸,立地成佛,放弃那痛苦的觉悟,获得属于自己的平静?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