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立多时,他看了母亲板直腰肢端坐妆台前盘发髻、画叶眉、润樱唇,看着她在镜前左顾右盼地摆姿势、拉扯衣服上的小褶皱。其实哪还能有什么褶皱?母亲那丰满的胸脯和微凸的小腹,及圆润的后臀修长的大腿,足以令旗袍服服帖贴地裹在她身上了。
他脑里闪過容馨玲的试装像,同样的衣服,在她身上显出的是妩媚娇柔,在母亲身上却更衬她的雍容端庄。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可現在到底是人改变了衣还是衣改变了人?或许就她们而言,任何不属干身体的工具都已成了可有可无的装点。
蓝暖仪俏立一旁,手指在腰后缠弄着不及藏去的内裤,被儿子看得一颗心怦怦跳,遂加重语气以图镇静本身:“小致——说你呢,在那里比手划脚的干嘛?”
“噢,我在想呢,改天妈咪就这身服装,我们上‘天鹅会’去,到那里你就这姿势——别动,让那些司仪小姐们也开开眼,怎样才算尺度……”
欧阳致远一本正经地在母亲面前比画着,接连画出几个葫芦样儿,还是发現本身不能确定该把手放在这斑斓身段中的哪一位置。
“你一小毛孩儿,人家‘天鹅会’能让你进去了?瞎掰。”
蓝暖仪笑吟吟地倾下身子,一时还不能空出手来,只好用前额轻碰儿子的前额以示亲热。
“看過啦,那时伙伴们老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