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当兵的,
渴了,就进屋向我要水喝,我就向他打听,问他是从哪来
的,他告诉我:从锦州那过来的,他端起一舀子凉水咕噜咕噜就往肚子里灌。我
一看,这怎么行啊,跑得这么急,再喝大凉水,能受得了吗。我和你
就抱来
柴禾烧了一大锅开水,谁进来就给谁喝。那天,我和你
整整烧了三缸水。
还有一个小兵拿着一块布求你
给他补袜子,他告诉我,这块布是在锦州
大街上拣的。‘老乡,你可没看着哇,那大街上扔得什么东西都有,商店里早没
啦,好东西就在那摆着,没
管。可是,上级命令我们什么也不许拿,不许往
下哈腰,谁哈腰拣东西就地枪决,这块布是我从一家窗台上拣的,不用哈腰
啊!’”
“
,**和八路,哪个好啊?”我继续郑重地问
道,在我所阅读过
的文艺作品中,以及观看过的电影里,对**贬损到了极致,而八军则抬高到了
神话般的位置,我希望从爷爷和
的
中,给**和八路重新定位:“爷爷,
**和八路,谁好啊?”
“这,怎么说呢,”
着实有些为难,她摊了摊手:“八路,你爷爷就是
看不上他们,说他们没正形,穿的衣裳你分不出当官的还是当兵的,当官的不像
当官的,当兵的不像当兵的。你看看现在吧,嗯?什么也不让你
!大伙都得守
在生产队里,一天到晚净
没用的,让你种大葱就不能栽萝卜。还把城里的念书
弄到农村来种地,他们会
啥呀?只能帮倒忙。土豆子没有到时候就全扒出来
啦,结果都烂了,纯粹是一群败家仔。”
“哼,”爷爷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上八路,怎么的,没正形,八
路一来,就分地主的东西,还分他们的地。大孙子啊,地主也不容易,
家那可
是几辈子攒下来的啊,说分就给分啦!
八路一来,咱们柳壕那些不务正业的二流子,最愿意往八路跟前凑合,向八
路汇报谁家有多少多少钱,有多少多少地,完了,八路就奖励他们点什么。八路
分不出好坏
,竟让这些
当起
来,那还能好。这伙
一攉拢,就把一家油
坊给分啦,那哪是分呢!就是抢,谁家
多,有本事,就能抢得多点,豆油淌得
满地都是,你
和你爸爸也去了,可是,抢不上槽啊,就搬回几块豆饼。好好
的油坊,抢起来比刮风都快,一
脑的功夫,什么都抢没了。油坊老板给大伙下
跪,谁有空理他呀,气得直垛脚,半夜找根绳上吊了。”
“好喽,好喽,”
开始拣桌子:“老
子,别掰胡了,赶快收拾、收
拾,早点休息吧,明早,我还得起早赶
班车,去城里卖
蛋呐!”
……
(十五)
“力哥,”我正蹲在池塘里抓泥鳅,身边传来甜甜的叫声,我转过脑袋一
瞧,原来,是大姑唯一的
儿,小蒿子,她背着双手,站在水边,冲我微笑道:
“力哥,你咋不听姥姥的话呐,又下河了!”
“哈,”一条可
的小鱼突然蹿出水面,我激动得大吼一声,冲将过去,结
果,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池塘里,小蒿子惊呼起来;“力哥,快起来,
快起来,别淹着!”
“唉,”我捂着酸痛的
,垂
丧气地爬出池塘,小蒿子亲切地蹲下身
来,一边像个小大
似地帮我整理着
纷纷的衣服,一边皱着眉
,模仿着
的
吻,温柔地嘟哝着:“你瞅瞅,你瞅瞅,力哥,你咋这么淘哇,没有一点老
实气!”
“唉,”我失望地嘀咕道:“好漂亮的小鱼啊,眼瞅着就要抓到手了,可
是,却他妈的摔了个大跟
!唉,”
“得了!”小蒿子拉起我的手:“得了,得了,别在水坑里瞎折腾啦,到我
家去玩吧!”
我与表妹小蒿子手拉手地沿着池塘边,向大姑家走去。从池塘边,步行百余
米,便能看到大姑的家,在宽阔的院落里,耸立着一幢
旧的,但却非常高大、
雄奇的青砖灰瓦的房宅。这栋非同寻常的房屋,原来的主
乃是村子里很有名气
的一个老财主,土改时,老财主被无
地扫地出门,大姑父取而代之地成为此栋
大宅的新主
。
我的大表哥队长,已经成家立业,并不漂亮的大表嫂怀里抱着一个丫丫学语
的小
孩,大表嫂热
地将我让进屋子里,冲着怀里的孩子说道:“闺
,看
看,谁来了,叔叔来了,对啊,快,快叫叔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