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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珍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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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珍馐馆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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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释月想了一想,道:“鹤莓。”

喜温解释道:“就是咱们说的红豆。”

鹤莓是长得很慢的果子,也很耐寒,去年冒出来花骨朵可能今年春末才会开,夏末结果,鲜红色的,还不能收,得等到慢慢凝成红色才能摘下来。

所以等鹤莓彻底成熟的时候,鸭子河泺有时都下过雪了,一粒粒红珠嵌在雪地里,也难怪林中叫它红豆,实在没有比这更形象的名字了。

藏在雪地里的鹤莓,的确只有林中知道上哪找去。

卓娜嘴稍稍一动,磨了会子才道:“那过些子,就叫阿剌几个小子去收些鹤莓来,我把枣子和麦都送去给你,放心,我绝不会短你的。”

林中手上若有能抵偿的物件,从来是不拖不欠的。

卓娜拿过一根柏枝拱了拱炭火,把粥搁下在边上温着,“饿了再吃吧。”

她本都要走出去了,想了想又道:“这回那穆卓去硕河府带兵回来杀了那只罴妖的话,你怎么说也得把这桩婚事给结了,家这不是帮雨朵报仇了吗?天经地义啊。”

‘天经地义’四个字实在叫喘不过气来,释月就瞧着喜温才红润起来的面孔一下就黯淡了。

“那怎么不说他是要替那穆雀报仇呢?要给朝廷一个代呢?”

喜温决定被罴吃了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难受,起码那会儿,她的命还由得她自己做主。

“我已经还他家一株野参了,那穆卓都没说什么,为什么还非要我嫁给那穆雀。”

“天寒地冻的,你一个怎么活?身子康健的时候觉得自己顶天立地,身子稍微有些不舒服,身边总得要有个知冷知热的。”

乔金粟小小年纪,对这些事半懂不懂,只看看卓娜,看看喜温,又看看释月。

三个子色皆不同,卓娜恼恨而殷切,喜温悲伤且愤懑,但释月的表分外轻松,她倚在屋用来撑住土层的树上,那双眼睛像月光下的溪水那样清凌凌的,半点不受这些俗事的侵染。

乔金粟忽然很羡慕她,但又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像她一样。

“真有道理!”喜温不是个轻易动摇纠结的子,她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别不了她,“可我不听这道理!我本来要陪雨朵一起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死不了,就先活着吧!我要喜欢那穆雀,他不娶我我也喜欢他。可我不喜欢他,谁也别想叫我嫁他!若我病了,就受着这份难受!伤了,就捱着这份痛!能活到老了,该死了,已经很走运了。反正我的命怎么样,桩桩件件都要我自己来选!”

看着喜温越说越是坚定的色,释月微微笑起来。

只可惜这世上大多数不像喜温这般果决,总是不停地对自己的命运抉择感到不满后悔,时常通过伤害贬低他来转嫁种种恶果。

乔金粟看着喜温,字字句句砸进她耳朵里,她心里有个模糊的念,她做不了释月这般的子,但似乎可以成为喜温这样的。

卓娜被喜温一通抢白,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也是在气上,狠狠咒骂了喜温几句。

骂过之后又觉骂得太过,卓娜立在门边僵了一僵,气呼呼地一捣藤瀑,扯断了好几根,倒灌了她一的土,更是骂骂咧咧地走了。

毕竟是亲,喜温心里也不好受,释月瞧见她别过脸去揩眼泪,就推了乔金粟一下。

乔金粟乖觉得很,抱着喜温的腿,仰脸道:“喜温阿姐,咱们走吧,焙核桃去吧。阿娘要做豆包呢。”

喜温抽了抽鼻子,摸了摸乔金粟的发顶,三手牵手往山下走,走到孙婆婆家的时候,见好些都在里忙活呢。

一起做活计,然后再按着劳力分。

乔叔手里做的是一个会‘咯哒’叫的木鸭子,冬天那么长,总要给娃娃准备点乐子。

茅娘也在孙家院里忙活着,孙家和张家的男一道去山上拉回好些柴火来,要劈成大块耐烧的,薄片引燃的,柴木用的大多是些半大不小的松,树上时不时会有些蓄着松脂的疙瘩,乔婶子和茅娘就把这种疙瘩放进锅里熬松油。

松油可以照明,而且不像鱼油那般腥气,冬里闷在屋子里就靠这一盏油灯,满室松香气可不比满室鱼腥好闻多了?

“释娘子,你家灯油可还够?”张叔问,“要不要匀你些?”

冬夜里小馆子生意稀疏,用不着费灯油给别瞧,那团小火就紧够用了,它平吃些木柴就行,并不需特意熬油,油吃多了它总冒黑气放焦,弄得乌烟瘴气,不太好。

想着,释月摇了摇,孙婆婆见她们几来了,忙要进屋里倒羊去。

那一匹布换母羊和羊崽的买卖着实太值了,孙家又请方稷玄给逮了活公羊,配上了种,到现在还有羊喝,羊圈也是一扩再扩,过几天打算宰掉一,许给乔叔的报酬就是一斤羊和一碗松油。

们熬油拾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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