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户家有子有
门户才兴旺。等了八年都无果。她说有一
做梦,梦见观音送了一枚绿叶让她吞
肚中,并告诉她很快会得恭喜。她醒来后半信半疑。孰料没过多少时
,果真如愿以偿有了我妹妹。所以她认定梦中那枚绿叶便是观音赐子,故而给我妹妹取名为迎叶。”
“难怪香港很多上了年纪的阿公阿婆会去观音庙祈福,都说很灵验。”
“心诚则灵。”
“你也信?”
“我信一句话——诚所至,金石为开。”说完之后是一阵沉默。
他把目光投向无穷远处,像要望断漫长的后半生。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他喃喃。“总会有的。”
第一次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毅然——作了决定,誓不后悔。
“一珊,我会成功的!”他突然收回思绪,望定我。一言九鼎。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无论如何,我信。
用餐近尾声,他特意挑了两个菜嘱咐厨房再做一份外带。
“希望迎叶也食。”他微笑着解释。
虽是兄长,却亦父亦母地关妹妹,这份细心,让
感动。
用餐完毕,杨逸文离座去洗手间。
我原地未动坐着等待。
无意间,听见背后有说话,刻意压低声线,像是对着手机——
“……好,你说——对,我近旁没有——嗯,我知道了,不过这事
有点难办——是是是——我一定会尽快联络他们——好的,你让磊哥放心——对,我明白——但是我担心KavinLee的老豆万一出面——那就好——这你还不信我?我一向守
如瓶——好的,那么到时候再联络!”
——KavinLee?不期然地杀耳膜,有些惊愕。
难道,是巧合?
还是——真的——撞见幕后密谋?
可是无首无尾,毫无绪。只隐隐感觉,似有事发生。心跳得剧烈。
所幸,他并不知道隔墙有耳。
角落被半高的护壁和一大丛蓊蓊郁郁的剑兰阻隔,摆了一出空城计。
听他收了线,我忙弯腰低装作捡东西,直到他经过走远才重新坐直身体。
看背影,那很陌生,四十来岁,微微有些驼背。
他是谁?
苦思冥想,无可解答。
“一珊?”杨逸文不知何时已在面前,“抱歉,等久了吧?”
“哪里。”
“刚才在走廊,竟然遇见伯明翰大学念书时同系的一位校友,谈些近况,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也是一位律师吗?”
“是。”他感叹地摇笑,“比我早两年毕业,如今已是春风得意事业有成的模样。”
“你两年以后也会。”
“说的是。”他点,同时背解左手,右手护胸,略略躬身,以示不胜荣幸。
我笑,站起身来,“走吗?”
“好。”
言笑间,一同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