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但杨逸文丝毫不气馁，依然自顾自滔滔不绝地说着，不感倦怠。
看杨逸文陪着杨迎叶聊天，我问周美妍：
“这边像迎叶这样的自闭症患者有多少？”
“很多。”周美妍想了想，又补充：“不过，大多都是儿童。先天
的占七成。像迎叶这样后天患病的，倒不很多见。”
“先天？”
“是啊，先天的又称为成长障碍，目前医学上怀疑病因源于大脑生理问题。可以通过一定的药物进行治疗。但后天就难了。”周美妍叹
气。
“为什么？”
“这种继发自闭症和病
的自我意愿很有关系，如果她执意不肯回到现实中来，谁都没有办法。简单说，你看见她坐在这里，其实她的魂灵早已游
在另一处世界中。虽然那是虚幻的世界，但在她看来，却是真实的，美妙的，安全的。如同一个孩子，在乐园中流连忘返，不肯归家。”
“那么后天自闭症治愈的几率是多少？”
“说真的，完全得到治愈的很少。大多数所谓治疗得到成功的例子，那些孩童其实成年后仍还带有一些自闭症的特征，不过，已经够好。至少他们肯生活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肯面对和事。”
“这种病，只是不肯与
流吗？”
“这是最明显的症状，其他诸如重复某一特定动作，或者进行轻微自我伤害，像拔
发或体毛，抓伤手，拍打身体等等也是有的。”
“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么？”不免替杨迎叶担忧起来。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美丽的少
会进行自我虐待。她感觉不到疼痛，但观者已经心如刀绞。
“先天自闭症的孩童一般寿命都较短，后天就好很多。所以，对于迎叶这样的病，我们只能通过缓慢的心理疏导，希望能帮助她尽早走出心理
影。”
“后天自闭症到底是怎么引起的？”
“各种原因都有，脑病毒细菌感染，营养发育不良，脑部内外伤，重大
神刺激等等。”
“那么迎叶是属于哪一种呢？”
“应该是和神上受了刺激有关吧。她不肯把内心的恐惧感受说出来，这就是病症迟迟不能解的原因。”
神受了刺激？
到底，她的内心埋藏着什么样的绝望痛苦恐怖的无法对外道说的场景？
无参透。
“除却等待，真的无法可施？”我心有不甘。
“我们尽力在找寻她意念上最单薄无力的切
点。”周美妍神态从容。
“可是，毫无线索，她又纹丝不漏——”显而易见，困难重重。
“又有谁的内心是坚不可摧牢不可撼的？”周美妍平心定气。
难道不是这样么？
哪怕铠甲护体，也有一触即溃的
点。
你，我，他，纵使有心特立不群，终究逃不过尘世法眼。无是例外。
杨逸文安之若素，虔心等待杨迎叶冰消瓦解拨云见
的那一天。
“美妍。”那厢，杨逸文站起，“一会儿想带迎叶去看舞火龙，不如你也一起吧。”
周美妍犹豫未决。把眼睛转向我。可会打搅？
“一起去吧。迎叶也需要你陪护。”我消除她的顾虑。
“——那好吧。”她微笑着答应了。不想再推却。
周美妍回身去值班室嘱咐一些事务。
“她很好。”我看着周美妍消失在甬道拐角。
“是，五年了。迎叶是她的第一个病。那时她才刚医校毕业。”
“看得出，她对迎叶很尽心。”
“我在英国，多亏她保持联系，才掌握迎叶生活点滴。”
“你这次回来，不预备再回英国去，和迎叶也有关系吧？”
“是。以家父目前的年纪和体力，兼顾生意和迎叶，恐难周全。何况，他已经照顾我们那么多年，也该歇心养神了。”他把目光重新投到迎叶身上：
“而且，我也希望能多些时间守在她身边。医生说，亲多些关
，对她有益，甚至有意想不到的转机。”
“迎叶一直在这里治疗？”
“六年前转到这家康复中心。因为这边的医疗技术和疗养环境在香港也算首屈一指。而且，我始终认为医护员的责任心要比医术更重要。”他强调。
不是泛泛而论。实有所指——
周美妍便是如此。
看得出，他对她很信赖，对她的工作，亦相当满意。
“可咨询过自闭症的专家和权威？”
“嗯，我各方都去打听过，也问过这边医生的建议。目前，世界上对自闭症研究最落力的还数美国。如果这边继续治疗起色不大，那么就带她去美国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