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夹起一块小小的金三角,放到我面前,“是我做的,Karen非常喜欢吃。不是特别甜,但胜在味不腻,而且,没有加牛油,多吃亦不会发胖……”
看着她,哪里有一点外想象当中“敬而远之,难以亲近,端起架子”的富家太太的“普遍形象”?
十足就是一位居家妈妈,忙前忙后,殷勤地为远出归家的儿张罗着,一心一意地只想将他们美美地狠狠地喂饱。
“怎么样?我今天特地多烤了十分钟,因为松脆焦黄些才会化。”她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很好吃。”我一连吃了三块。
“我没有夸吧,我们家的厨子西点做的还可以呢。”她笑微微地说。原来“我们家的厨子”是指她自己。
“你不
喝花茶?”她忽然想起什么,问。
“偶尔也喝。”
“我前些时候正好做了一些。”她站起来走开去。房间角落站立着一只一高的黄梨木餐橱。她打开橱门,取出一个玻璃罐子。回来。
“是玫瑰花。”她把盖子打开,送到我眼下,“当初刚摘下来的时候还带露珠呢。我每一朵都挑过。粒粒饱满。外面卖的,很多花苞都蔫了。我这些是自己种的,就在房子后面的花园里。其实,孩子喝点花茶对身体很好……”
我一面听她讲述花茶的保健功效,一面心里思量:
奇怪,这半天,她也没提邀我来的用意。
“李太太,你的儿很有福。”候她说话间歇,我微笑道。
“哦?”她含笑望着我,是么?
“你那么细心照顾他们,还有一手好厨艺,他们一定很恋家吧?”
“哪有的事,两天不往外跑,Karen就说自己要发霉了,说一定要出去晒晒太阳。”她摇笑。笑中多少有些无奈。
“他们总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家。”她微微地叹气。掩饰不住,一丝落寞爬上眼梢。
良久无语。我唯有低饮茶。
“何小姐——”她又再次开,神色很迟疑。
“嗯?”
“你知道——Karen近来和杨逸文先生在往的事吗?”她说得很慢很小心。同时悄悄观察我的神
。
闻言一愕。
这问题,未及防备。
只知道Karen和杨逸文有来往。然而,听她语气,两似乎已超越平常友谊?
“这,我并不太清楚。”我实话实说,“我和杨逸文也只是偶有见面。”
“我最初以为你是杨先生的友。”她为自己的误会而腼颜。
“不是。我姑父和杨逸文的父亲认识,所以——”
“杨先生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是吗?”她如前温和。
“是的。”
“是因为生病还是——,何小姐,我并不是想打听他的隐私,只是,既然Karen现在有意与他发展,作为一个母亲,总想多了解一些。你能理解吗?”
“嗯。”我点,“不过,这件事,我真的不方便替他回答。因为,是他的家事。但我想,你自己去问他,他应该不会介意。”
她只浅笑着,一一
地缓缓品茶,并不接话。也没看我。
她有足够的耐心等。既然来了,又怎么能不看主面。她的殷殷待客,不会一无所获。她心里有数。
一时间,大家默不作声。空气也仿佛有了无形的压力,朝着身心过来……,熬不过这种窘迫的,一定兜底说了。她多少是见过一些的,所以在这种时刻,相当沉得住气。
“Karen说不定也知道。”我迂回道。
她还是微微地笑着。没有立刻开腔。
待饮尽最后一茶,她才说:
“我很担心Karen。”
眉间有忧色。
“Karen和杨先生,实在是相差太多。”
“你是指——家庭背景还是——?”我不很明白。看她,并不像是嫌贫富的
。
她未有直接作答,却问我:
“何小姐,你觉得和
往,什么比较重要?”
什么比较重要?一时间,也难以马上分出丁卯:礼貌、信用、尊重、真诚、热……
唯有笼统地回她:
“很多。”
“我以为——,”她停顿一下,道,“应该首推真诚。你说呢?”
又道:
“何小姐,看得出来,你是一个不善于奉承拍马讲虚话的,所以今天我才放心与你谈心。”
她何以看出我是这样一个?我们不过见了那么一两次面而已。她如此首肯我,也许,只是想我将杨逸文的家事全盘
待?
“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