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才不知道将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季时傿蹲下身，“你没伺候过陈屏？”
何晖面露菜色，“呃这……”
“我调查过你, 姜缇死后你就立马投靠陈屏了，你不是还叫他
爹吗, 怎么, 你没给你爹洗过澡搓过背？”
何晖摸了摸鼻子, “将军连这都知道啊……”
“你就说有没有吧。”
“有倒是有，不过才确实没见过爹身上有刺青啊。”何晖抬起
, “将军, 内廷的规矩您不知道吗, 太监净身前是要检查全身的，不能弄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宫
也是如此。爹可是陛下面前的大太监，掌管整个内廷所有的才，他怎么会犯这种错呢。”
季时傿挪了挪步子，琢磨片刻，难道她又猜错了, 如果行宫过去的亏空是因为拿去建了避暑山庄，负责监修的
肯定脱不了系。
“不过爹虽然没有刺青, 但他背后有疤, 还不肯给别看。”
何晖因为身体绷着久了, 腹部的伤
有些疼, 忍不住吸了凉气。
季时傿掀起眼皮，“什么疤？”
“没看清楚，好多年前有次我想讨爹开心，才以前也是那般伺候姜缇的，便想给爹搓背，谁知竟被他训斥，还差点将我赶走。”
何晖嘀咕道：“我依稀记得他背后有个很大的伤疤，皮
像是被烧焦后一样黢黑，丑，也难怪他不肯别看见。”
季时傿瞥他一眼，“内廷才哪个没挨过打，还管丑不丑？陈屏眉毛都花白了会在乎这个？”
何晖讪笑道：“才觉着也是……”
除非这其中是有什么隐
，他才不想给瞧见。
过了会儿何晖突然眼睛一转，“才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听过，算是宫廷秘辛。”
“秘辛？”季时傿抬了抬眉，“说来听听。”
“才也是听说的，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贵妃
宫，陛下被囚禁东宫，为了给老侯爷争取带兵回来的时间，而谄媚讨好贵妃，甚至受她羞辱。”
“西洋有一年向我朝呈贡了一只雕花灯，此物珍贵，只有东宫太子有，陛下用来看书，贵妃一直气不过，但这个灯有个弊端，使用时镂花雕会滚烫无比，贵妃让用烧红的灯壁去烙圣上的脸。”
季时傿皱了皱眉，成元帝脸上除了皱纹外净净的，贵妃自然没有成功，“你继续说。”
何晖压低声音，“但这时才爹出来挡着了，听说那雕花灯把他的都烫熟了，撕都撕不下来，贵妃气急，还要动手，只不过恰好老侯爷终于赶回来，一箭
杀了贵妃。”
“才现在回想起来，该不会爹背后的疤就是这么来的吧？”
“灯壁的镂花是什么图案？”
“这……才不知道，几十年过去了，谁还记得？”
季时傿若有所思道：“不过你说的这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何晖讪笑道：“将军，以陛下的
格，他会允许这么耻辱的经历被所有知晓吗？自然知的能杀都杀，只不过爹忠心护主，又是心腹，陛下才一直信任他啊。”
“那你又是怎么知晓的？”
“才以前跟过一个主子，但她后来得罪了李氏被打
冷宫，才是听冷宫里的其他疯婆子说的。”
季时傿回想起来，何晖从前不是司乐太监的时候，伺候过好几名嫔妃，姜缇死后又认了陈屏做爹，后来还跟肖皇后搭上线，如今为了保命又投靠了她。
“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墙
啊何公公。”季时傿忍不住讥讽道。
何晖脸不红心不跳地应下，“才也是为了活命，良禽择木而栖不是？”
“是，朝秦暮楚，你要是忠心耿耿守好一个主子，也不至于把所有都得罪，到最后谁都不想保你。”
何晖脸色僵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他惯常的谄媚笑容，背脊弯曲，低眉顺目，“将军，您这话说的，您位高权重自然明白不了我们做才的难处，哪怕是侯府墙角的一根杂也比我这没了根的狗才值钱啊。”
“才哪有选择，不依着主子们的意思做事，侯府的杂还有高墙给它遮风避雨，才呢？想要活命靠得不就是大物的一点恩赐么。”
“你不是？”季时傿反问道：“纵然身份低微，难道连做的根本都忘了？你就没有自尊？为什么要和肖顷合谋，你知不知道张兆林因为你们的
谋家
亡，他的老母亲忧困病重，走得有多痛苦？他们不无辜吗？”
“那难道我就活该做才吗？”何晖不知道被她哪句话戳中，忽然仰质问道：“如果不是家里没钱我会选择净身宫，做一个不男不的太监吗？自尊？我连完整的都不是，我要什么自尊？偌大的皇宫，哪个主子不是动动手指就能碾死我，皇后兄妹迫我，作何选择由得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