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不来了,她既得替你顶罪,你就该好好珍惜自己才是。”
媛儿闻言动作一滞,抬首震惊地看向柳萋萋。
“杀了武榛武大和顾富商,其实是你,对不对?”柳萋萋低低问道。
媛儿没有回答,只色黯淡,缓缓垂下了脑袋。
柳萋萋知道,她是默认了,
“侯爷告诉我,那些死者都是中了蕈毒而亡,先前在葬岗时你说过,你的老家在南斛,我记得南斛那带盛产各类蕈子,想来你对毒蕈应当很是了解。”
柳萋萋娓娓说出心下猜测,“当发现那些死者都与沁玉有关时,甚至富商死的那夜,我看见你自他屋内出来,我曾一度怀疑,是沁玉指使你杀的,可后来,听说外间只有顾长骤剥皮制香的传闻,而你却说她们是被烫死的,我便怀疑起了你,又想到有
往大理寺报信,再加上方才听说沁玉承认了杀
一事,我才突然明白,她原是在保护你。”
听到“保护”二字,媛儿蓦然抬起,惊诧地看来。
“她或是发现你想亲手杀了顾长骤,并未阻止你,而是将大理寺的引来,再将所有的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替你去死。”
媛儿闻言双眸微张,露出难以置信的,她红着眼眶怔愣了许久,旋即像是
发一般止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她掩面哭了好一会儿,才转而看向柳萋萋,苦笑道:“娘子猜得不错,杀的不是姑娘,是我。娘子可还记得,先前在
葬岗,我说的所谓的同乡,那不仅仅是我的同乡,她是我的亲妹妹……”
柳萋萋闻言面露震惊,万万没想到,那些死去的姑娘里竟有一个是媛儿的至亲。
“我五岁时因着洪水与家失散,被辗转卖到了红襄馆,那
在后院看见妈妈自牙婆手中买姑娘时,偶然看见其中一个小姑娘身上的胎印,怀疑她就是小我两岁的妹妹,我原准备第二
与她相认,可谁知她却突然从院里消失了。”
媛儿背手抹了抹眼泪,缓缓道出事原委,“我到处寻她不得,却发现妈妈与那寄卖婴香之
偷偷摸摸不知在做些什么,我心生怀疑,一
悄悄跟在后
,跟着那些
到了清平巷的院子附近,恰好瞧见那些护院抬着什么东西出来,后那只苍白的手臂滑下来,清晰地露出手腕上那块梅花一样的红胎印时,我确信那正是我命苦的妹妹……”
“我听见那些护院说的话,才知原来婴香竟是用那些姑娘的命换的,我去官府告状,可官府乍一听说那宅院是顾家三爷的,便不由分说将我撵了出来,说我胡言语,威胁若再来便将我下狱,我没有办法,既痛恨那些
,又怕还有更多的姑娘遭其所害,便想到了以那些燃婴香之
的死来引起朝廷的注意。”
柳萋萋闻言垂了垂眼眸。
顾家在朝中颇有权势,怪不得官府的忌惮,若非此回孟松洵聪敏加态度强硬,及时闯进顾长骤的宅院搜查,或许就让顾长骤顺利处理掉所有的尸首和证据,令此事再无重见天
的一刻。
“我晓得不少都觊觎我家姑娘而不得,便利用了这个机会,特意挑一些官儿,以我家姑娘的名义送了一壶子酒给他们,说姑娘心下其实更中意他们,只是无奈被出价更高的客
占了去,还告诉他们夜间燃了婴香,躺在浴桶中,仿瑶池之景,便能身临其境,在梦中与姑娘相会。”
柳萋萋咬了咬唇,问:“翰林院齐大的死,也是你所为?”
“是。”媛儿点承认,“那是我杀的第一个
,可我没想到他死后便被家
下葬,并无
注意到婴香之事,后来我无奈又接连杀了两个
。那
我知晓你是大理寺卿的
,便有意在你面前提起红襄馆有姑娘消失,就是想让你注意到此事,索
最后不负我的期望,让你们发现了婴香的秘密,只可惜让那姓顾的跑了。”
言至此,媛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儿,眸中闪着几分癫狂,“可老天好像就是想我一泄心之恨,昨
竟让我在红襄馆地底无意发现了藏在这里的顾长骤。我一早便打算好了,今
去
葬岗祭祀过后,我便伪装给他送饭菜的
,在其中下毒,让他浑身发软不得反抗。娘子不知道,拿匕首一刀刀刺在他身上时,想到我家妹妹和那些无辜而死的姑娘,你不知我有多解恨,这姓顾的就算死一千次死一万次都死不足惜,我刀刀避开他的要害,让他痛苦却死不成,最后在他身上放了一把火,我也想让他尝尝那种死前拼命挣扎的绝望,痛苦……”
“我没想活的,我就想与这个畜牲同归于尽。”媛儿顿了顿,眼泪又簌簌落了下来,“都是我的错,我杀的罪本该由我自己来扛,可为何姑娘她……姑娘她……她原不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