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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兔眼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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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兔眼迷离 第4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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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率先道:“兄可是有了良策,可退敌出城?”

樊涛蹙眉道:“算不得良策,倒确有一计。不过……”

他话未说完,黄承誉已是大喜,双眼生光打断道:“兄真大才,但说无妨。”

樊涛垂故作为难,片刻道:“说是一计,只白里接了一封书信,辗转之后心惊不已,本想着明儿再说,又怕误了时辰,特赶来与黄兄说道。”

见他凝重不似作假,黄承誉跟着悬了心,脸上不表只笑意退去,道:“何事?”

桌上烛火忽暗,樊涛蘸了杯中茶水,在桌上大致画了个方位,道:黄兄细看,现今你我被困垣定,余下的是你黄家如今占据的城池,远至临春,说来不过八座。

可黄家兵马,我算了算,在册的至多十万。这要论起来,就是说,十万竟要分守八城之多。

天子魏塱有征丁之权,又有西北兵力未动。他有天下之力,却只需剿一城之功。剿一城,多一城。你却不敢弃地求存,弃一城,少一城。

别处兵马一撤,则别处又不可守。也就是说,指望援军来救你我,多半是不可能了。

况早在意料之中,黄承誉道:樊兄怎说起这个,话虽如此。他纵有征丁之权天下兵马又如何,西北胡马上就要打到京师,他敢把兵力拿来围我?

外忧内困,民不聊生,我黄家顺天承命,自有无数英雄好汉前来投奔,你我只需再撑些时候,自然天地同力助我。

再说了,当初退守垣定正是樊兄你的主意,咱们准备充分,现今城里兵强粮足,山高城阔,他要困,且让他困,看看谁能耗的住。

樊涛长叹一声,为难道:“有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何况在下愚夫尔。当初撤守垣定,是这么个主意。可黄兄你看,如今胡迟迟没安城,你说这里是个什么古怪?”

黄承誉看他一眼,缓缓垂了,他虽承蒙祖荫,却不是个十足呆子。平安二城掌大块地,自古以前就是梁的瞭望岗。能打早在城外就打开了,打个数打不出结果,早早就要退到乌州去。

可这会,去年年底就听见胡动向频频,初七八就在叫战事吃紧,而今已是二月下旬,合着打了俩三月,胡还在安城外

说里古怪,何须樊涛来提醒。只是如今自己坐阵一城,万千将士都靠着自己稳定军心,他岂可自阵脚,宽慰道:樊兄所言固然有理,可沈元州此,是军中翘楚,有他在,安城守的久些也是常理。

何况只要胡没退兵,皇帝就不敢将西北兵力调过来,更不敢举国之力来剿你我。现城中余粮足够撑半年余,樊兄何惧?

黄承誉朗声大笑数声,愈显豪气道:“可是被困了几,樊兄就吓了胆。当真如此就罢了,我着几个,从密道将樊兄送出城,也算报了你前些指点之恩。”

樊涛轻笑一声道:“黄兄何必清看于我,樊某一声,志求明主,何惧生死。今夜在此,也不是为着援军困城忧心,实属是听了一桩秘闻,特来向黄兄求证?”

“什么秘闻,别不是妖言惑众。”

“那倒不是,只是听说,垣定城下有条暗河?”

黄承誉转了圈眼珠,反问道:“这算秘闻?”

樊涛急道:“黄兄说是也不是。”

黄承誉点道:“此话属实,但暗河暗河,那就是暗,谁也没见过,陈年旧图该有记载,你可去翻翻县志衙录。不过,依我看来,这肯定是真的,城中多活水泉眼,若地下无暗河,怎会有这些。”

樊涛猛拍大腿起身急道:正是这个,黄兄可是还没想过来。这一城的水源,它都在这条暗河上啊。若源在城内还好,最怕源在城外。

一包鸩毒撒下去,城中饮水断绝,你我纵有千旦余粮,那又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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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不知春

黄承誉骤然止笑,又思得片刻,还是作轻松状道:你此话倒是有理,只……我来此多年,也未曾听说起那暗河源出何处。

再说了,便是循着了源,水过土经山,哪还能有什么毒。你这说的,好似护城河里洒把米,全京城都能喝上酿米酒似的。

樊涛摇了摇道:非是我危言耸听,这水非米粮。米粮污了,弃掉一些,剩下的还能吃。黄兄想想,这水污一滴,便再难分清浊。

莫说这全城水源被毁,但得城中哪井出现了饮水不洁之事,剩下的水井便是毫无问题,又有几敢饮,又能饮几时呢。如此不消数,必定心惶惶,军心四散。

屋内沉默一阵,黄承誉叹道:“话虽如此,可这水利之事,非一夕一朝,我也无力改了城中水源啊,幸而这暗河源不易寻,想那杨肃未必能有此一着。除此之外,做不得什么了。”

樊涛急道:“天意难改,但我也要为黄兄再尽力。以在下之见,莫不如先在城中城中蓄水,万一哪水源有污,咱们也多些时图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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