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浓重的药味。
“公主今晨起便呕吐不止,当值的太医也看不出个究竟,主子遣小安子去请了孙太医来,
婢正候着呢!” 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平安这才出来等着。
“妹妹来了!” 德妃自主殿出来,抬眼瞧见门的母子二
。
“嫔妾给德妃姐姐请安。” 明丹姝见了礼,带着祁理随她往嘉阳住的东侧殿去。
“听说嘉阳身子不舒服,是个什么病症?”
“这孩子三病两痛都是寻常的,风寒才刚好利索,我一颗心还未及落下,便又闹起来…” 德妃面上挂着几分急色,却下意识将祁理往后拉了拉,让平安带他往别处去。
同病相怜似的拍了拍明丹姝的手,继续与她道:“这样想来,若不生养,倒也是个福气。”
明丹姝心间一凛,不由得想起这些她与祁钰的风波来,以为她话里有话。
可再细瞧,却只似寻常抱怨,色自若并无异常:“公主能养在姐姐身边,是她的福气。”
挥手令山姜上前来,将事先备好的药材给她:“既然姐姐这正忙着,嫔妾便不多叨扰了。待公主好了,姐姐再带着她往景福宫来。”
“妹妹…” 德妃唤住她,面上是素来疏阔的她少见的犹豫。欲言又止…还是道:“此次春猎,皇上可说了会带理…二皇子同行?”
明丹姝怔住,觉得德妃今表现实在有些不同寻常…却也是摸不见
脑。只如实道:“理儿已到了习骑
的年纪,自然是要去的。”
又往她身边拉近了半步…郑重相问:“姐姐…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 德妃分明是若有所思,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迟疑着叮嘱她道:“妹妹骑不甚娴熟,还是少下场为妙。”
骑不甚娴熟?德妃这话说得怪,姑且不说明丹姝这六年里快马往返京城与瓦寨多次,便是其并未见过自己骑
的功夫,如何便有了这样一句…
倒像是…有心阻拦她往猎场去似的?
“嫔妾挚友程青山蒙程相于京中照拂多,甚是感激。” 明丹姝主动示好,凭程立的为
、出身、立场,于
于理,她从来不曾将德妃视为敌
。
见她见吞吞吐吐,以为是有难言之隐,又靠近了些小意道:“姐姐…若有为难之事,不妨与妹妹说说。”
“妹妹说笑了。” 德妃闻言怔了怔,眼中及其隐秘地一闪而过不忍。
云淡风轻道:“本宫不过是见妹妹初次参与皇室春猎,到时见了各府宗亲露了怯,才好意提醒。”
“多谢姐姐。” 明丹姝见她不肯直言相告也无法,以防万一又好意道:“若逢春猎时,姐姐有何为难,尽可往内侍省去寻名为冬珂的嬷嬷,或许可助姐姐一臂之力。”
冬珂,既是数前站在景福宫门外看守禁闭,为柳新沂递信之
。
前朝正是用之际,程家不能有任何差错。
德妃看她一眼,像是没想到她会如此
心,颔首轻叹一声再叮嘱:“围场刀剑无眼,妹妹多加小心。”
程立作为宰辅替皇上分担着来自门阀的压力,尤其在科举一事上,更是尽最力排众议减轻门第之见对朝廷取材的影响,立场不可为不明了。
只是德妃…似乎有些什么心事…是游离于程家与朝政之外的...
似乎有蛛丝马迹,未及她抓住便一闪而过…揣着满腹的心事走到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平安带着理儿姗姗来迟。
“怎么换了衣裳?”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理儿换下了来时穿着的青玉短袍,换成一身雪蓝色的对襟褂子。
“是婢该死,” 平安跪在地上请罪:“
婢服侍二殿下用些甜水点心,不小心打湿了殿下的衣裳,请瑜昭仪责罚。”
明丹姝打量着祁理身上的褂子…他正是长得快的时候,衣裳月余便要重做一回,只是眼前这身…
状似无心道:“难得德妃姐姐这里有这样周正合身的衣裳。”
“是…” 平安垂眸遮住眼中的无措,齿伶俐:“是二殿下早前在娘娘身边小住时,主子提前预备下的,刚好此时用上了。”
“本不是什么大事,你起来吧。” 到底是四妃身边极有体面的大宫,明丹姝不好在
前多说多问,和颜悦色将
虚扶起来。
“婢谢瑜昭仪。”
“走吧。”
与祁理往回去的路上路过御花园,在凉亭落脚,留心问道:“平安方才可与你说了什么?”
“并不曾说过什么,让我用了些德娘娘给嘉阳妹妹准备的羊糕,只是递茶的时候不小心碰湿了我的衣裳。”
祁理小鬼大,
明细致的很,察觉她多思,问道:“母妃,有何不妥吗?”
平安是德妃身边的老了,怎么会犯这样毛手毛脚的过失。若只当凑巧本也没什么,只是联想德妃的今
的古怪态度…让她不得不多留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