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亲征,也曾铩羽而归。
秦玄策几番权衡之下,还是决定率部撤回了凉州。
如此,已是大胜。
严兆恭兴奋异常,在城南别院设宴,为众将士接风洗尘,严大是个有钱又大方的,将他珍藏了多年的酒都从地窖里搬出来了。
葡萄郁金香、桂花青梅醑、马凝露浆、罗浮玉团春、屠苏松醪酒,梨花秋露白等等等等,严大
拍着胸脯保证,除了皇宫禁庭,再没有别处的酒比他更多更好了。
严大的属下十分震惊,没想到严大
藏不露,蓄了如此美酒,平
居然不漏一点
风,实在吝啬,今
既然逮到机会,不可辜负,必须开怀畅饮、不醉者不须归。
是夜,华灯高照,觥筹错,厅堂酒席陈列,众宾客举杯畅饮,酒水洒了出来,连空气都变得熏熏的。豪迈的北塞汉子拔剑而起,做
阵之舞,众
鼓掌应和,笑语喧哗。
阿檀担心秦玄策大伤初愈,喝多了伤身,偷偷地跑到前院厅堂前,隔着门张望了一下。
秦玄策大马金刀地坐在堂上最高处,持着酒尊,一脚踏在桌案上,倨傲,肆意不羁,堂中宾客如云,像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他,他在
群中宛如骄阳,灼灼发光。
大将军无论什么时候,看过去都是那么气的。
或许是心有灵犀,秦玄策的视线越过众,望了过来,他看见了躲在门边的阿檀,隔得那么远,他好像笑了起来,朝阿檀伸出了手。
旁的目光跟着一起转了过来。
阿檀红了脸,当作没看到秦玄策在招手,像火烧一般,急忙跑掉了。
回到后院,阿檀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去厨房做了一碗醒酒汤。
陈橘皮去了白络,金桂子摘取花萼,下锅用青盐同炒,老山参、白豆蔻、葛花、檀香、莲子等五味一起研磨成
,加两碗水,与炒过的橘皮金桂同炖,待汤汁收
到七分碗时取出,用细纱布滤净,装
玉壶中,用冰块凉镇着。
阿檀捧着醒酒汤出去,却在庭院里看到了秦玄策。
秋月夜,澄如水,一袭月光照空庭,素娥与玉兔皆闲,庭中桂花浓郁。
白里铺在桂花树下的芙蓉簟还遗落在那里,上面落满桂子,秦玄策坐在簟上,斜靠着树
,手里提着一壶酒。
阿檀的脸上又开始发烫,但月光朦胧,想来他是看不见的,她走了过去,轻声细语道:“二爷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您今晚要喝个尽兴呢。”
秦玄策漫不经心地道:“一群粗,只会喝酒划拳,没甚趣味,不和他们耍。”
阿檀乖巧地跪坐到秦玄策的身边,把醒酒汤端给他:“喏,正好,我给二爷熬了醒酒汤,您赶紧喝了。”
秦玄策接过,一喝光了。柑橘的气息、花的香气、还有淡淡的药材味混合在一起,清冽醒脑,回甘悠远,让
舒服得毛孔都舒张开了。
他看了阿檀一眼,他本来就没几分醉意,如今更是双目灼灼有,在月色下宛如星辉,看得阿檀心猛跳了一下。
秦玄策把手里的酒壶递到阿檀面前:“要不要喝两试试?”
阿檀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酒量太差,赶紧摆手:“不了、不了。”
“这是严兆恭私藏的兰陵郁金香,在中原难得一见,从西域商手里买来的,用葡萄和玫瑰酿制而成,滋味和香饮子仿佛,不如先尝一小
试试?”
秦玄策在阿檀面前晃了晃琉璃酒壶,诱惑她。月光下,透明琉璃中盛放着玫瑰红色的汁,微微
漾,酒的香气飘溢出来,那是果子和花的馥郁,还带着一点甜。
闻过去似乎不错。
阿檀害羞地笑了笑,犹豫片刻,接过酒壶,小心地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