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突然翻身坐起,一掌差点把床给拍塌了:“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你那个死鬼男
,一门心思要赖在他家里?”
阿檀听得气恼又害臊,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脆一
把灯吹灭了,又躺了回去,用被子把自己整个捂了起来,再也不理他了。
秦玄策叫了几声她也不应,见她躺下睡了,夜实在了,他也不好再闹她,只能独自一
,坐在那里,气了半夜。
翌,秦玄策醒来的时候,阿檀还睡着,在他的床边,地榻上。
她像是不安,睡得整个蜷缩成一团。
秦玄策仿佛觉得是一场梦,他这些年总是在梦里见到她,如今睁开眼睛还能看到她,有些不太置信,盯着她看了很久。
她还没醒,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的肌肤上印出青色的影子,宛如月光下盛开的白色的花,脆弱而妩媚。
他慢慢地伸出手,想要偷偷碰触她。
她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像是蝴蝶被惊动了。
他马上将手缩了回来,粗手粗脚地穿上衣裳,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
阿檀被他吵醒了,揉着眼睛,还有些迷糊,随问了一声:“二爷有什么吩咐?”
“砰”的一声,他已经甩门出去了,完全不和她说话。
……
秦玄策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宣泄,独自一个骑了嘲风出去,到城外旷野无
处,策马狂奔。
他从清晨跑到黄昏,跑了一圈又一圈,不知停歇、不知疲倦,只是不停地奔驰着,任凭风声呼啸而过,脸颊刺痛,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直到嘲风不耐烦了,倏然发出“咴咴”的长鸣,扬起前蹄,立起来。
秦玄策思茫然,没有任何反应,从马上跌落,倒在泥土里,翻滚了几下。
落西沉去,天似穹庐,暮色四合,笼罩旷野,天与地的尽
,城池隐没在斜阳下,青山淡成了墨痕,宛如褪了色的长卷,清凉凄凉。
他躺在那里,睁大了眼睛,仰面望着天空,一动不动,躺了很久。
嘲风歇够了,慢慢地过来,弯下长长的脖子,用大脑袋触碰主。
他还是一动不动。
嘲风急了,着响鼻,用嘴
去咬主
的衣领,试图把他拖起来。
曾经,他在战场上这样倒下,奄奄一息,连呼吸都快要断绝,也是嘲风过来拖着他,把他生生地从死堆里拖了出来。
多少火与血,多少生与死,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爬起来,手断了、腿断了、血都快流了,也要咬着牙,爬起来。他不能倒下,他还要回去,找他的阿檀,他要娶她为妻,给她堂堂正正的名分,所以,无论如何他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