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片刻,上前去走到他的面前, 稍稍躬身,手指碰上他的衣襟。
之前在春芜殿中她解开傅怀砚的衣襟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功夫,此时是第二次, 远不似第一次那般不得其解, 莹润的扣袢在她指间只片刻, 就轻而易举地解开。
明楹俯身靠在傅怀砚的颈侧,倏然听到他此时稍微带着一点儿笑意的声音。
“皇妹,”他顿了顿,“解开孤的衣襟……还挺熟练。”
明楹手指顿住,想到这个的恶劣行径,忍了忍,最后还是忍不住抬眼朝着他道:“皇兄分明一声令下,太医院的医正全都可供你差使,想着前来东宫的更是不知凡几,何必让我前来帮你换药。”
她们此时对视,明楹的目光像极窗外清棱棱的月色,傅怀砚却很轻地挑了下眉。
“川柏之前难道没有与皇妹说?”
他坐在檀木圈椅之上,显得有点儿懒散,“自然是因为孤觉得太医院的医正不及皇妹医术湛,况且——”
傅怀砚不退不避地与明楹对视,“孤向来不喜旁近身。”
他含笑看着明楹,“所以有劳皇妹了。”
她至多也只是会简单的包扎,哪里谈得上是什么医术湛。
明楹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他的话,便只能默不作声地解开他的衣襟,看了看他昨的伤处。
他果然并未换药。
肩的伤
果然还是之前自己包扎好的模样,就连尽
包扎的结都是别无二致。
从昨到现在,他的确并未动过这里分毫,甚至明楹凑近了一点儿,还能闻到上面的纱布散着淡淡的春芜殿内的熏香。
明楹抬手解开他肩的纱布,看到因为昨
上过药,血虽然已经全然止住了,但边缘处结着血痂,看上去还是稍微显得有点儿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