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没明白她那个眼,后面樊长玉哄走了长宁才对他道:“你不用这样骗她的,长宁可能就是太孤单了,等开春了我打算养一窝小,她有新的玩伴了就不记得那只矛隼了。”
谢征道:“我没哄她。”
这次到樊长玉满脸错愣。
让海东青送信的事眼下还不能坦白,谢征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鹰隼驯到后面,本就会再将鹰隼放飞,会飞回来才是完全被驯服的。”
樊长玉一听,这不还是个未知数?
她狐疑瞅谢征几眼:“你就这么确信能飞回来?”
谢征从容不迫地点了。
樊长玉心中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自己也不懂驯鹰隼,倒也没再说什么。
她前段时间熏的不少腊都还挂在火塘子上方,大部分都是留着卖的,只有小部分留着吃。
从前她爹娘还在时,每年都是这天她爹拎一块去看樊家二老,如今爹娘不在了,樊长玉虽跟那老两
不亲近,但毕竟是长辈,样子还是得做做。
早饭后,她也打算拎一块腊拿去给老两
就回来,托付谢征帮忙看着些长宁后就拿着腊
出了门。
樊大前不久才死了,樊家老宅这个年过的也有些惨淡。
樊长玉去时,只有樊家老两在家,刘氏带着一双儿
回娘家过年去了。
可能是一年里两个儿子都死了,老两受到的打击还是有些大,樊老婆子直接卧床不起,樊老爹本就斑白的
发,几乎是全白了,大过年穿的衣裳也脏兮兮皱
的。
不知是无心收拾,还是现在儿媳当家,子过得并不好。
他看到樊长玉,让她进屋去坐着烤烤火。
但樊长玉只想给完东西就走,道:“宁娘还在家中等我,我就不多留了。”
樊老爹看着她拎来的腊,约莫是想起小儿子从前每年过年也会拿一块
过来,红了眼眶,说:“进屋去坐坐吧,你爹从前的一些事,我想着还是该告诉你。”
樊长玉听到这话愣了愣,她爹从前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见樊老爹说完那话后就步履蹒跚往屋子里去了,樊长玉稍作犹豫,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第33章
老宅比起樊长玉家更旧些,显然也没怎么收拾,屋子里的东西
糟糟摆在一起,因为冬
里烧火塘子,桌椅板凳落了不少烟尘也没擦拭。
坐下去前不擦一擦,起身衣服上就得沾上不少烟黑。
屋中的摆设也都是些不值钱的土陶罐子,樊大父子俩都好赌,家中但凡有点值钱的器物,也早就被他们拿去典当换钱了。
樊家老两住在西屋,樊老爹在西屋门
说了一声:“老婆子,长玉来了。”
躺在床上的樊老婆子直接翻了个身直接背对房门,显然连话都不愿意跟樊长玉说一句。
樊老爹有些讪讪的,跟樊长玉解释:“大牛遇害后,她这些子一直这样。”
樊长玉压根没放心上,也没自讨没趣去问候什么,从她有记忆起,樊老婆子就没给过她们一家好脸色。
她用樊老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板凳,直接在堂屋的火塘子旁坐下烤火。
樊老爹把她提来的腊挂到火塘子上方继续受烟熏时,樊长玉注意到一旁桌子上还没收捡走的碗筷。
老两今早看样子煮的是米糊糊,大过年的饭桌上也不见一点
腥。
樊长玉皱了皱眉,等樊老爹坐下后,问了句:“大伯出事后官府给了二十五两的抚恤金,那钱你们没用?”
二十五两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普通家用的节省些,家中也没
看病抓药的话,十两银子足够一年的开销。
樊老爹呐呐道:“那钱得留着给你堂哥娶媳……”
樊长玉眉眼一抬:“不会又叫他给输到赌坊去了吧?”
樊老爹道:“钱在你大伯母那里收着的,你大伯母怕孝期耽搁了说亲的年岁,打算在热孝期间让你堂哥完婚,已经在相看姑娘了。”
樊长玉一听,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子都是自己过的,老两
从前是什么好东西都紧着樊大,如今儿子没了,自然是把好东西都紧着孙子。
只要老宅这边不又打她家宅子的歪主意,她倒也愿意继续维持两家这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她问:“您先前说跟我爹有关的事,是什么?”
樊老爹一张满是褶子的脸映着火光,整个愈发显得
瘦,他缓缓叹了
气:“大牛遭难,可能也是我的报应。”
樊长玉听到这话只觉有几分怪,没做声,等樊老爹继续说下去。
“你爹虽不是我亲生的,却也是我亲兄弟的孩子,那一年闹饥荒,你真正的祖父跟着村里去官府的粮仓抢粮,叫官兵打死了。你祖母把家中所有的存粮都留给了你爹吃,自己也活活饿死了,临死前把你爹托付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