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不会用第三次。况且,我们能推出魏严的局之法,李家养的那些谋士也不是吃白饭的,不至于连这点都想不到,随元淮便是当初东宫大火里逃出生天的皇长孙,眼下又已跟李太傅一党结盟,崇州早已是李家囊中之物,他们为了再无后顾之忧,兴许还会设套,故意引魏严去钻。”
谢征说到此处顿了顿,眼已一寸寸冷了下来:“要给魏严把罪定死,就必须让百官和万民都震怒,忠叔你说,能让天下震怒的,是什么?”
谢忠思索一番后,惊骇道:“那只能是魏严勾结反贼,残害忠良。要想此事闹大,死的必须足够多……”
谢忠已经不敢再往下说下去了,只道:“李太傅应当还不至于胆大至此……”
谢征说:“他们若只是在朝堂上斗个你死我活,蓟、崇二州我拱手让都无妨。他们若想用底下万千士卒的
命去构陷一桩千古大案夺权,我还不如把兵权收
囊中。”
“反正……迟早都还得同他们撕咬一番的。”
谢忠听了,面上却有几分淡淡的欣慰,“侯爷明大义,不堕谢氏风骨,将军泉下若有知,也会以侯爷为傲的。”
谢征不答,只稍稍往后坐了几分,墨发披散了满肩,在一片翠竹的浓里,望着水榭外的景致道:“当年忠叔若是晚些离开京城,在我母亲故后带我回徽州就好了。”
没有认贼作父的那十余载,他心底兴许会好受些。
谢忠想起往事,有些唏嘘道:“夫在将军故去后,悲痛难忍,
大变,我等原也是想在将军去后,替将军守着京城谢家门楣的,奈何夫
悲恸之余总是责怪我等未能护好将军,每每见了我等便哀恸哭得近乎大病一场,夫
身边的嬷嬷这才劝我等别留在京城了。”
谢忠垂下,苦涩道:“为了夫
的身体,我们打道回了徽州。谁知不久后就听闻夫
寻短见随将军去了,侯爷也被魏严带回府上抚养。我等下
,自是无权质疑主子决策的,这才一直留在了徽州谢家。”
谢征背脊却微僵了一瞬,他问:“是我母亲……赶您回徽州的?”
谢忠忙道:“不怪夫,夫
也是心中悲切,又不知我当时断了一臂,还折了腿,并未随将军前往锦州战场,才怨我没保护好将军。我心中也的确愧疚,怕留在京中老是惹得夫
伤心,这才主动走的。”
谢征低垂着眸子似在想些什么,久未出言。
水榭外的竹簧幽径里,一名小厮疾步而来,在水榭外站住,躬身捧起一封书信道:“侯爷,公孙先生来信。”
谢忠一瘸一拐地走出水榭,取了信拿回去递给谢征,谢征拆开看后,冷沉的凤目里陡然升起一戾气。
极致的愤怒让他胸腔里似堵了什么,忍不住掩唇低咳起来,沉寂的嗓音后却是无尽冰冷:“备车,回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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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康城宣旨的太监苦等了多后,终于等来了谢征回来的消息,当即浩浩
带着一众
马前去宣旨拨赏。
他在谢征暂住的城主府外,高唱一声:“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