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脸上扬起一抹浅笑。
小牧,她抬眼瞧了殷君馥一眼,随后陷沉思,沿着他踩过的脚印跟在后面。
殷君馥走到村尾的一间红砖瓦房里,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咔嚓一声,锁开了。
“进来吧。”
“多谢。”
闻瑎抬脚走屋内。
闻瑎将水囊放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蜷进掌心,骨节透着冷冷的白。
殷君馥动作粗狂地拿起水囊把其中的水全部喝光,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动作不羁。
“闻瑎,相逢便是有缘。你有什么想问的便直说吧,我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揉了揉,那双绿色的眸子直视着闻瑎。
殷君馥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记起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的名字。
“你何时离京?”闻瑎脱而出,可她思忖道明明自己真正想问的并不是这个,但两
的视线
汇之时这句话却不由自主地吐出来了。
殷君馥看了她一眼,浓密的眉毛依旧如原先那般上扬着,表有些诧异,似是在怪问她怎么会问这个,不过清澈如翠石的眼瞳中却比刚才亮了一些,好像有些开心。
但他又瞬间抿住嘴唇:“三月。”
怪不得自己离京前未曾再见他,原来殷君馥那时早已经离开了。
闻瑎立刻回想起今年三月中旬放榜那天,大雨中她与殷君馥相撞,他似乎正是要赶往某处。
她紧握的手松开了些许,她眼中带上了一些暖色:“你那把伞还在我那里。”
你还放着啊,他有些绷不住表,揉了一下
:“哦。”他又顿了一下,继续道:“你还想问什么?”
闻瑎正色:“你怎么会与这里的这么熟悉,这惊蛰村的
与山上的那些
又有什么关系?”
已经逐渐走向青年模样的也坐直的身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瞧着闻瑎,眼凝视着她带着一丝打量和探究,语气中带着质问:“你又为何来这里?”
气氛似乎有些焦灼,闻瑎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画面,思绪纷繁。她开,声线清冷:“殷君馥,你是殷孝良的儿子。殷家满门刚烈,我该相信你吗?即使你身在匪营之中。”
闻瑎的视线扫到他腰间的那把刀,和她窥视到木屋内放着的那些别无二致,甚至连刀鞘上的花纹都是一样的。
殷君馥的脸上闪过几丝痛苦色,他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缓缓开,声音有些涩然:“你可以相信我。闻瑎,你是新来的县令吧。”
他似是无意,却一语道她的身份。
闻瑎瞳孔缩了一下,随后颔首,语气肯定:“我是宜新县新来的县令。”
殷君馥舒了一气,眉梢间终于带上了些许少年意气:“果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
两个时辰后,已经是酉时了。冬的天黑得早,闻瑎回到县城时大街上空无一
,那客栈还亮着微弱的灯火。
曹鹃荷正在昏暗的油灯下,手指不断穿针引线缝补着什么衣物。
“婆婆,我回来了。”
曹阿婆急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仔细打量着闻瑎全身上下,良久才缓缓吐气道:“你这孩子,可真是担心死我了。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才回来,让我坐在这里着急。用过饭了吗?灶台那里还有吃的,我去给你热一下。”
闻瑎温言道:“婆婆,让您担心了。我一切都好,饭也吃了,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曹阿婆的泪突然就滴出来了,她的面容并没有那么苍老,但是却是满银丝了。
闻瑎问过她的年龄,如今不过四十来岁。闻瑎曾想换个称呼,婆婆终究是有些太老,可是却被她执意要求这个称谓。
“我的儿子,他的眉眼和你几乎一模一样。”曹鹃荷隐下了后半句没有说出的话,但是你这孩子比之我儿却更像我弟弟。
闻瑎听出了她语气中浓浓的悲伤,曹阿婆面容中的泪意让她有些莫名的悲春伤秋。闻瑎以为她的儿子已经离世,“抱歉,婆婆,您节哀。”
曹鹃荷擦了擦眼泪,“唉,你这娃子说什么呢。我儿子可没死呢,只是不见面了而已。”
闻瑎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中怪的说辞,暗自记下。
曹鹃荷关上大门,看着屋檐上那层厚厚的雪,即使是黑夜中也十分醒目。她有些感慨道:“今年宜新县的雪比往年下得大多了。”
“明年应该会有个好收成吧。”闻瑎的声音中带着期许。
可是曹鹃荷接下来随说的话无疑给她泼了一碗冷水,寒冰刺骨,让她倒吸了一
。
“唉,老婆子我也希望如此,只要明年别来蝗虫。”
“蝗虫!”闻瑎声音有些不稳,怪不得她见这县域内的土地明明都适合粮食栽种,却未见有任何迹象表面此处粮食丰盈。
“是啊。”曹阿婆陷了回忆。
“那些虫子简直是饿死鬼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