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蝗虫来的时候,天一下子就了,铺天盖地像乌云一样压过。我现在还记得所过之处发出的声音,就像打雷一样。它们每走一处,别说庄稼里的青苗了,连地里的树皮都是光秃秃的啊。只要是所有能吃的可吃的东西,全部都一扫而光,昨天看着还是整整齐齐青苗地,蝗虫过去之后成了一片黄土地了。”
“没有上报吗?朝廷有没有派来处理。”闻瑎骇然。她在京中见过陛下批阅的各类文书奏章不下千篇,却从未见过有宜新县上表的奏章。
农桑一事乃是国之根基,蝗虫压境,寸不生。这等大事,若是传至京师,怎么可能不引起轩然大波。可她在十二月离京之前,却未曾听见任何言论。
曹鹃荷摇了摇,她一介老弱夫
,怎会知晓此事,但是她可以肯定,朝廷确实没有派
来治理。
闻瑎嘴唇翕动却无话,一和原来完全不同的气势出现在身上。
曹鹃荷被她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心里一阵发颤,突然有种想要跪下的冲动,这小娃子咋突然不一样了。
那封关于蝗灾的折子此刻才送至京城。
上任县令有了即将调任的诏书之后,才提笔写下了这封的奏章。蝗灾一事被这位县令轻描淡写一带而过,更多的是写他在宜新县的是如此的负责又尽职,令“声泪俱下”,最后在吹嘘马
一番。
他似乎还以为现在的新皇帝和原来的先帝一样。
可谢郁看到这封奏章之后龙颜大怒,眼冰冷,立刻废黜了那以为自己已经蒙混过关的宜新县前县令。
夜,御书房。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淹没了重重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