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母唬了一跳,忙屈膝行礼,“贵
主子安好。”
郁宛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枚五两重的银髁子塞到她手里,“用这个去给八阿哥买颗鞠球罢。”
母面露怔忪,“这……”
八阿哥却欣喜不已,迫不及待要给郁宛磕。
郁宛忙将他搀起,含笑道:“举手之劳而已,阿哥不必放在心上。只一项你得记着,平常自个儿在屋里踢就是了,别拿到外,弄脏了可不好清洗。”
这当然是婉转的说法,事实是她不相信皇宫能有多少大善,那些个贵族子弟都是在蜜罐里长大,无忧无虑,难免带些骄骄之气。八阿哥的跛足并不能给他带来尊重,只会愈发沦为笑柄——既然如此,走自己的路最好。
至少目前来看,他是个坚强的孩子。就算因着身有残缺绝了继位的指望,可这世上并非不当皇帝就活不下去了,只要有心,只要有,一样能过得很好。
郁宛怜地摸了摸八阿哥的
,“照顾好你十一弟,你现在是大
了,一定能保护他的,是不是?”
永璇激动地点,小脸儿涨得通红,似煮熟了的虾酱,这还是
一次有
这么平等地跟他对话,他感觉轻飘飘的。
多娘娘真好,他本来还对父皇的眼光有所怀疑,可如今瞧着,这大概是皇阿玛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第4章 春廯
从南三所出来, 庆嫔便取笑她,“小气鬼今怎变得这样大方?那可是五两银子呢。”
郁宛羞羞脸,“姐姐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难得做点好事还不行么?”
虽然一下子舍出来五两银子的确有些痛,可看着八阿哥脸上欢快的模样, 郁宛觉得这点钱花得挺值的。
况且她手的银子本来也都源自乾隆, 羊毛出在羊身上,不吃亏。
庆嫔定定地看她片刻, 感叹道:“我真不知你是什么样。”
看起来明哲保身又向往富贵, 只知邀宠别的一概不管一概不顾, 但偶尔却会有一点慈心,譬如教十二阿哥骑马, 譬如救治十四阿哥吐,以及对没娘的八阿哥这样照顾。
甚至强行分派到她宫中的兰贵, 她似乎也半点不介意, 还格外体贴周到,有什么好事都不忘拉上。
和她一对比,庆嫔就觉得自己境界太低了。
郁宛:……
她真不是有意为之,就是闲来无事而已,反正费不了多少时间,总比倒大睡强点罢。
庆嫔含笑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你这样的才叫真君子。”
郁宛捂着脸, 再夸下去她就得找块豆腐撞墙了, 别把她说那么高尚成么?她就是个简简单单普通, 不是观音菩萨!
看她窘迫难当, 庆嫔总算歇了作弄她的心思,“不跟你闹了,这都过晌午,快回去用膳吧。”
她就懒得到永和宫去了,才在舒妃宫里抄了半天则,又在阿哥所累出一身汗,她只想快些回自己宫中洗澡再好好补个觉。
郁宛不便强留,遂让小桂子把绿豆汤送到启祥宫去,好歹让庆嫔解解暑气。
她自己则立刻叫膳房传午膳,饿到现在,给她一牛她都吃得下。
因想起兰贵亦未用早膳,便叫春泥去西配殿请
过来。
小钮祜禄氏架不住盛难却,只能姗姗前来,脸上却蒙着块包
布,鼻子以下全都盖得严严实实。
这怎么打扮得跟阿拉伯似的?郁宛笑道:“又没外
,还怕见光?”
强自给她扯了下来,哪知这一瞧却不得了,小钮祜禄氏脸颊上满是稀稀落落的红斑块。
郁宛愣怔刹那,“这是酒疹?”
可她记得昨晚兰贵昨晚就抿了小一
,那么点分量看起来不会有很大影响,何况要发作当时就该发作了。
春泥也有点被吓着了,“莫非是春廯?”
她们家乡的也是一到春天就容易长这种红斑块,多为季节
的,等这阵过去就好了。
小钮祜禄氏说她也寻了治廯斑的药在擦,请郁宛不必担心。到底羞于见,匆匆扒了两
饭就回寝殿去了。
郁宛只能让春泥送些饭菜过去,看来美之心
皆有之,小钮祜禄氏并非完全不在意相貌。
只是这春廯也长得太巧了些,偏赶上搬来她宫里就发作了,莫非永和宫的时气不太好?
郁宛又有点担心会被传染,脆让小钮祜禄氏这几
都留在西配殿,缺什么短什么她自会差
送去。
还问新燕太医院能否有预防廯斑的药膏,兰贵那模样实在令她心有余悸。
新燕无奈道:“主子放心,这种病一般是不会传染的。”
不过她却是觉得兰贵的模样有些怪,春廯多发在腮边,兰贵
却连鼻梁两侧都有红疙瘩,难道仅是个
体质殊异?
但既无确凿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