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整洁，除办公用品外，一架翻船模型，两台电脑和几份文件。
舒笛盯着笔筒再三确认，没有那支钢笔。
面前黑色书架旁边的同色休息室门，开了一条脚掌宽度的缝隙。从舒笛的视线，只能看到一个落地黑色三层抽屉柜子。
柜子桌面有几瓶药，一瓶喝掉大半的依云，一盏复古法式台灯，一个净的水晶烟灰缸。
之前送饭那次，程之衔非要拉着她去休息室睡觉，说还有两个小时。
她说她只是来给他吃饭，回去还有工作，程之衔只好作罢。
如果没有那些事
，这会儿眼前的床
柜上，应该摆着一瓶舒笛常
的香水，地上一双她的拖鞋。
通话很快结束。程之衔见
陷
沉思，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
“舒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低沉冷淡的男声耳，舒笛回。
合上文件，程之衔摆出倾听思索的架势，悠扬发问，“胳膊疼？”
舒笛摇摇，“我喝酒了。”
他哂笑，细长眼尾没有半点绪，“看到了。”
滚一下喉咙，舒笛眼睛笃定，平和陈述，
迫感也有，“昨天中午你在大食堂。”
程之衔眉毛轻抬，语气低柔，“舒小姐说笑了。”
“我看见你了。”
“你今天中午怎么不去？”
程之衔不说话，倨傲，要将这个双肘撑桌上，手抱红酒瓶，下
点着小臂的望眼欲穿。
“郭杰鑫都告诉我了。”舒笛握紧手里酒瓶，向他追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程之衔语气放重，目光坦然，眼里没有半点杂念。
一大箩筐未说出
的话全被打掉，压得舒笛喉咙生疼。
望着一米桌对面的程之衔，他面容沉静坐在那里，唇边带着微微笑意。
双手握着瓶子，指尖狠抓玻璃瓶身，舒笛眼渐渐失了焦距。
程之衔开，“为什么回国？”
舒笛表无力，
吸一气，努力拉开一个带着歉意的笑。
“程总。”舒笛喉咙涩，不喜欢这个称呼，脆站起来，红酒随手拎右腿膝盖边，改道，“程先生。”
“两年前对于李先生的事，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告诉他，更不应该无理取闹让你给我买香葱卷。绑架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希望程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你来就是说这个？”程之衔冷声问。
舒笛回，“对不起，当年是我没有勇气。”
“知道了。”
舒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程之衔脸色平静，那双桃花眼半垂着，眸子黑沉，让看不透。
连敷衍她都显得多余，两过往的温存一丝不剩，这句淡淡的“知道了”踩得舒笛胸稀碎。
舒笛，你凭什么认为只要你回，程之衔就一定会在原地等你？
有点后悔回国。
等了几秒，程之衔没再说话。
认命般动两下下颏，舒笛左手
大衣兜里，手指握拳狠狠掐着手心，尽量不让自己挫败得狼狈。
“打扰了。”
抬步离开，脑海里只有方琳当年问她的话在回
。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带我妈回家见我爸。”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告诉谁？”
“你那个男朋友。那天早上在酒店里，你走后他跟在你后面，我看到了。”
“我没有男朋友，你看错了。”
......
舒笛，你心里最后一个念想也没了，好好接着吧。你已经永远失去程之衔。
余下的生命，她注定行走在暗无天
的地牢里。等待舒笛的只有眼前这场无穷无尽的
化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