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给顾九留了一句话。
“呆在这别动。”
顾九扫了眼躺在地上的灵,眉心紧蹙。
这手腕处的刀痕很
, 几乎可见皮
下的骨
,失血过多,被救出来时已是危在旦夕。顾九甚至没得及给她止血包扎,灵
最后一
气便随着香炉里那抹猩红的消失而散尽。
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再跑了。
顾九吩咐守在外面的兵役跟着楚安一起去寻,只留下庙内的两
。
顾九蹲下身, 认真摆弄着那堆白骨,很快便将这些骨拼凑成一副完整的骨架。
尸体骨骼窄小, 耻骨下角宽大,看样子应该是个子。
顾九并不于验尸之道,难以凭借尸骨来大致判断出这
死了多久。但她抬眸看着那具被砸得七零八碎的石像, 忽然想起来前几
秦行知为其擦拭灰尘的画面。
顾九眸底暗了暗。
这具尸骨会是唐氏的吗?
旁边的问道:“顾公事,现在咱们就守在这吗?”
顾九望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夜色,思忖片刻,慢慢道:“等着。”
然而话音刚落,她隐隐听到从屋顶处传来几声轻微的动响,一变, 还没来得及闪躲, 便见
顶上方
个大窟窿, 纷扬的尘土迫使她闭了闭眼。
可就是这眨眼间的功夫,她的后腰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抵住,而屋内的另外两已是倒地昏迷。
顾九忍不住暗骂几声。
废物玩意儿。
身后的白羊好心提醒道:“姐姐,我不会伤害你。但你若是喊了,我只能将你打晕,就如他们两
一般。”
顾九绷紧背脊,咬牙道:“你想什么?”
“我想去见流衡,”白羊道,“而你应该也有事想问问秦郎中,我们各取所需?”
虽是一派询问的语气,但那抵在后腰的刀尖却是离皮更近一步。
那抹难以忽视的刺痛得顾九点了点
。
为了避免碰上楚安他们,白羊带着顾九从凤凰山另一处偏僻小径下了山。经过城门时,白羊戴好提前准备的帷帽,有顾九在身边,守城兵并未检查,直接放行。
秦行知住的地方离城门不远,很快,两便到了地方。
几乎在顾九叩响院门的瞬间,一直躲在暗处监视秦行知的流衡现了身。少年紧握剑柄,眼底杀气凛然。
流衡道:“放开。”
白羊笑声轻快:“我还带着帷帽呢,你这便认出我来了?”
流衡抿唇不语,却已是抬了剑。
白羊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阿衡,我——”
话还没说完,流衡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利剑划空气,刺向白羊。后者灵敏躲闪,再次抽出腰间的软剑,迎了上去。
顾九道:“流衡,绝不能让他逃了!”
两个少年兵刃相接,一灰一黑,两道身影很快没夜色之中。
而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周围的巡兵,一堆马纷纷赶了过来,将秦行知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顾九这才推开院门,身后的巡兵紧随其后,鱼贯而。
堂屋灯火明亮,房门未关。
顾九抬了抬手,正准备命直接进去,却听屋内的
忽然开
道:“顾娘子,”
顾九动作一顿,站在原地静了会儿,独身进了屋。绕过那扇熟悉的屏风,待内室里的一切映眼帘,顾九的脚步却倏地停下,整个
愣在原地。
秦行知正坐在梳妆台边,对着铜镜描眉涂唇。他发披散,一袭浅绿衣裙,脚蹬绣花鞋,一派
儿家的装扮。
那一刻,顾九蓦然就明白过来,之前她在这房中看到的种种物件儿,并不是秦行知为他母亲准备的,那些胭脂水、衣裙绣鞋,都是他自己的东西。
而秦行知一直说的母亲,只是他自己假扮成那个早已离世的。
原来当时他说的意思——
“母亲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了,自然不舍得分离。所以我无论去哪儿,母亲都会陪着我。”
本就是一个,所以无论去哪儿,都不可能“分离”。
秦行知缓缓起身,浅浅一笑:“顾娘子,好看吗?”
顾九抿了抿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