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焦躁万分:“赵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怎么会呢?”玄清安慰道,“大娘娘莫要自个吓自个了,他若真是发现了什么,直接派兵前往调查就是,犯不着还要自己亲临。他如此行径,许是为了借此收揽心罢了。”
高太后稳了稳,但心底仍是不安,怕赵熙这一去会坏事。
瞧着高太后紧张焦虑的,玄清心中冷漠万分,面上却是温柔似水,继续道:“三衙中有咱们的
,到时候都派去跟着,如此即使这其中有了什么变故,也能及时应对。”
闻言,高太后浑身一震,立马道:“必须得提前让咱们的注意点,别沉错了船!赵熙现在可还不能死,至少......至少他绝不能死在蓬莱!”
“不会的,”玄清笑了笑,“大娘娘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此行大家都会好好的。”
好好的,一起下地狱。
……
时间转眼即逝,过完元宵,蓬莱书院开学在即。提前五左右,赵熙便动身出发了。离京当
,数万禁军随行,浩浩
,绵延几公里。沿途所经驿馆,皆已提前部署好官兵,历经四
,这一行
终于来到了登州。
而那些从五湖四海而来的读书听说天子亲临,纷纷提前动身,早几
便来到了登州候着。一是为了得见圣颜,二是因为近些
子登州守卫森严,尤其是各个码
,若无允许,不得出船。由是,他们这些
无法独自前往蓬莱。
登州最大的码停靠了三艘巨船,各个巍然如山岳。而离木栈桥最近的地方则停了一只画舫,碧瓦朱薨,宛如水中亭阁。寻常
家平
哪能见过这么一个宝贝,接连好几
都有百姓远远地站在别处,欣赏着那浮在江面上的琼楼玉宇。
赵熙进城那,登州百姓夹道相望,而地方大大小小的官员穿戴整齐,恭迎圣驾。
彼时已是黄昏。
赵熙在官员们的簇拥下来到了码,他带着同行的文武官员以及几百名近卫上了画舫。而随行的禁军分出两批,各登上两艘巨船,一艘走在最前面开道,另一艘在末尾保驾垫后,剩余的将士则留守于岸边。最后一艘巨船是为那些即将
学蓬莱书院的读书
所准备的,行在画舫之后。
而本应该与赵熙同船的沈时砚,则留在其后,登上了末尾的巨船。客舱内,玄清早已等候多时,见他来,便招了招手,命把上次沈时砚没带走的婚服拿了上来。
玄清笑了笑:“先换上吧,阿九已经在蓬莱岛等你了。”
沈时砚淡淡地看她一眼,没说话,只跟着一个侍卫去屏风里侧换衣服。待他出来,玄清却已离开客舱,去了甲板处。
这艘巨船上的禁军皆是高家这些年安排在三衙里的,如此,玄清方才敢无所顾忌地出现在甲板上。
江面风大,沈时砚伤势刚刚痊愈不久,受不了风寒,披了一件银白鹤氅。外白里红,将他那病恹恹的眉眼都衬得鲜活。
玄清摆好了棋盘:“离上岸还要一会儿,咱们两下会儿棋吧。”
沈时砚没有拒绝,坐在对面,手执白子。
说是下棋,可玄清似乎并没有一争输赢的打算,反而是一边落子,一边说起了她和元懿皇后之间的事。沈时砚自始而终不言一词,摆明了对玄清的回忆没有半分兴趣。
而相比这边的沉默,第三艘巨船上的气氛实在是活跃得很。众学子都是在年前学考试中的佼佼者,随着巨船的移动,远处那座承载着他们青云之志的小岛,离他们越来越近。有的
按耐不住激动,便聚集在甲板处眺望远方。也有的
欣赏着江天一色,即兴吟诗一首,引得众
连连赞叹。
直到走在前面开道的巨船慢慢靠岸,众学子才强忍住欣喜,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纷纷整理衣帽,准备登岸学。
而这时有一则注意到他们的船和垫后行驶的船,两者之间的距离似乎拉大了。他戳了戳身旁的朋友,把这个发现告诉了他:“陆兄,是咱们的船行得太快,还是后面的船行得太慢了?”
那位姓陆的男子仔细瞧了瞧:“好像是后面的船行得慢了。”
旁边的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不由笑道:“这有什么好怪的,应该是前面禁军已经停船靠岸了,为了避免撞上,所以咱们后面的自然要行得慢些。”
说着,那又看了看他们和前面画舫的距离,补充道:“估计是咱们的船师傅还没开始收帆。”
而不远处,有一红衣子正站在码
附近一家酒楼的凭栏处,望着那迅速上岸的禁军们,眉心紧蹙。
在子身后还站了一个侍卫装扮的男子。若是从楼下往上看,多半都以为两
是一主一仆,然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子衣裙下的脚踝拴了一条几十斤重的铁链,而那名侍卫手持利刃,隔着衣衫抵住了
子的后腰。
尖锐的触感,像是无声的警告。
顾九红唇紧抿,面上的胭脂黛都遮掩不住她眼底浓浓的倦意。她被囚禁在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