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了想，回
朝一门之隔的里间问：“李答风，给
按摩额角，怎么个手法？”说罢又高声补充道，“哦，是给姑娘家，特别娇气，特别金贵的姑娘。”
姜稚衣：“……”
直接报她名儿得了呗？
门内似乎也语塞了一阵，片刻后才传出声：“轻点，别用你杀的手法就行。”
“你看，我很轻了，”元策摊手，“你喊都没喊一声。”
“等我喊了你就出大事了！”姜稚衣瞪他一眼，转身走出书房，“正事都说完了，我回去了。”
“你一个走得了夜路？门
等着，我送你。”元策走进隔间，跟李答风
代，“我出去一趟，回来会晚——也可能不回来了，等不到我就先把画收好。”
李答风从笔墨间抬起来：“知道了。”
元策点了下，转身要走又一停，想起什么，回道：“李答风，你这医术也有误子弟的时候。”
“？”
“你还不知道吧，她根本不喜欢我兄长。”
“……”
“不仅不喜欢，还很讨厌。”
“她之前嫌弃我，全因她以为，我是我兄长。”
“知道我是我以后——”
“恭喜你，”李答风面无表
，提笔指了指他，“但我建议你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就不保证还能不能给你画出个样来了。”
被元策送回内院，姜稚衣也有些乏了，由惊蛰伺候着沐过浴，准备早些歇息。
从浴房一出来，却见方才回内院一路举步生风的还留在她卧房里，正站在她的妆台前，俯身歪看着那面铜镜。
姜稚衣本想质问上一句“你怎么还不走”，见他如此认真严肃地端详着她的铜镜，心一紧走上前去，躲在他身后跟着猫下腰：“怎的了，这镜子可是有什么不对？莫非也叫动过什么手……”
“挺好的，”元策眯眼看着镜中，“比我房里那面照得清晰。”
“你在照铜镜？”姜稚衣一愣，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照什么呢？”
“我在照——我和我兄长确实长得一样吧。”
“……”
“能不能别提你兄长了？告诉你我讨厌他了！”姜稚衣恨恨搡开他，在妆台前坐下，拿起一只小巧的细银瓶，从里倒了几滴润手露在手背，低抹匀。
元策站在她身后，弯下身去，看着镜中她黛眉朱唇的姣好面容：“是啊，这么讨厌我兄长，看着我这张脸，为何还能喂我吃虾？”
“……”
姜稚衣刚想说那不是被他这强盗
的吗，一抬才发现他捱她如此之近，近到快与她脸颊相贴，像在同她耳鬓厮磨。
呼吸蓦地一紧，姜稚衣想说的话忘了个
光。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看着镜中两相捱的画面，她的的确确，不记得对沈元策的讨厌。
“所以呢……”姜稚衣紧张地看着铜镜里的元策。
“所以，我是不是也没那么不
净。”
姜稚衣眼底的紧绷忽而一散。
元策抬起自己的手掌，拿给她看：“这只手，从它学会握刀以来十五年，不知沾过多少血——但你愿意吃我剥的虾。”
姜稚衣喉间一哽，目光闪动地看着这只修长宽大、掌纹错综
刻的手，才知道他为何执着于那一句“我觉得阿策哥哥是全天下最净的”，执着于她愿不愿意吃他剥的虾。
在那些不为知的岁月里，他或许连自己都嫌恶这双手碰过的东西。
姜稚衣脑袋卡壳，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来回应，胡
道：“……吃几只虾算什么，我不都跟你同床共枕过了。”
元策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没料她会主动提起此事，眨了眨眼道：“承蒙郡主不嫌，既然如此，今晚再枕一次？”
第章
正院书房, 李答风手撑额角，正倚着罗汉榻上的棋桌闭目养，忽听一阵去时步履如飞, 回时萧索落拓的脚步声在廊子里响起。
三，二, 一。房门被一把推开，案烛火一跳。李答风睁开眼来。
元策一脚跨过门槛，看了看他，瞥一眼他手边那卷画像：“不是让你先把画收好？”
“少将军吩咐的是等不到你就先把画收好, ”李答风嘴角一勾，扬起意料之中的笑, “但我对少将军有信心，相信你不会令我等太久。”
“……”
“李军医谙此道，看来年轻时也没少碰壁。”
“沈少将军多虑，在下只是碰巧懂得乐极生悲的生道理。”
元策眼梢带风地瞥瞥他, 回想起方才姜稚衣前一刻还在出言安慰，后一刻脸色一变，仿佛被他骗取了关心一般将他痛撵出来——
无妨, 今
听她叙述那话本故事, 那男主公似是将他与兄长两合为一体而写，一半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