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不知道地址怎么货?”
黎姆妈:“何必麻烦,让你建军叔去货,再把钱拿回来,省事。”
宝菱:“市里在抓投机倒把,万一建军叔被抓了就不好了。”
黎姆妈脸色一变,继而笑道:“没事的,听说广东那边买卖都放开了,没管的,东西是自家的,又不是偷的,没关系。”
哼,现在说的信誓旦旦,当初自家的妆盒怎么就没了。
宝菱从来没有觉得黎姆妈的笑脸这么可恶过,正想说什么,何佩瑜拉了拉她,“宝菱,给你黎姆妈倒杯茶来,快去。”
宝菱端茶过来时,就听着何佩瑜拒绝黎姆妈,“不准备卖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有一回我仔细看了看,妆盒下面刻着字,民国仿制,说不定是民国的盒子。”
“明”跟“民”差别可大了,要是民国仿制妆盒那就真不值钱,一两百块钱就可以收一个,黎姆妈讪讪地闭了嘴,没一会儿找借离开。
何佩瑜道:“邻里邻居,还要相处,现在我说妆盒不值钱,不管她真信还是假信,反正先不卖了。”
她不是傻子,自从黎家知道她有个晚明的妆盒后,明里暗里鼓动怂恿她好几回卖妆盒,只说有要买,却说不出具体是谁,只有一个黎建军在中间搭话,之前是为了凑钱让珍秀读技校,她一急才没多想,现在想想,不合
的地方太多了。邻居朋友之间关系再好,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冒着坐牢风险帮
卖东西,还什么好处都不图的
这世上就没有几个。
这些年,程黎两家相处还算和睦,不管黎家有没有别的心思,何佩瑜也已经决定了,两家继续当好邻居就行,别用一个妆盒来考验。
她把这些道理掰碎了讲给小儿,程宝菱不停地点
,不禁重新打量自己的母亲,原来以为何佩瑜温柔单纯傻白甜,原来心里自有一把秤啊。
“那爸爸要是被建军叔说动了呢?”
何佩瑜笑道:“这妆盒可是我的嫁妆,宝菱你要记得,嫁妆就是我们的私房钱,而男
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养家糊
,惦记
嫁妆的男
可不是好男
。”
第4章
程安国有点大男子主义心态,老婆的嫁妆,只要她不同意,那他是绝不会动的。黎建军明里暗里提了两回紫檀木妆盒的事,他硬是没有接茬。宝菱见状,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程家的地不多,一块水田,几亩旱田,再就是门前的大半亩菜地。清水镇位处秦岭淮河以南,大江以北,春节一过,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白天有太阳,最高气温可达二十多度。
水田还不到种水稻的时候,旱地里种着冬小麦,门前的菜地却要开始收拾了。趁着还有两天开学,一家拾掇菜园子。
年前鲜的红菜苔蹿得老高,好些开了黄色的花朵。程安国摇摇
,“老了,拔了种点别的。”
要说这一园子菜,宝菱最舍不得红菜苔,用来炒腊肠,或蒜蓉清炒,都是极美味的,甚至它还可以生吃,剥掉紫色的外皮,直接吃,又鲜又甜。
拔掉老菜,翻土,施肥,重新种上应季的蔬菜:小白菜、辣椒秧、茄子
秧,一家都喜欢吃土豆,专门留了一畦地种土豆。
午饭就地取材,长长的蒜薹、肥厚的菠菜、绿油油的莴苣,塞满了菜篮子,这可是城里买都买不到的最新鲜的当季菜蔬。
妈妈何佩瑜有着一把好厨艺,即使在物质不丰沛的年代,也尽量把饭菜做得美味些,满足孩子们的胃。小时候的程宝菱从来不觉得母亲做得饭有多好吃,工作后,自己生活,外面的饭店去过不少,渐渐开始怀念母亲做的菜。
午饭有四个菜,蒜蓉菠菜,蒜薹炒腊肠,煎腊鱼,还有一大砂锅莴苣炖腊,碧绿的莴苣与殷红的
,亲密
融,在
白的汤汁中跳舞,香味弥漫整个屋子,一家六
就着雪白晶莹的米饭,将全部的菜一扫而光。
转眼到了元宵节这,本地有祭祖的习俗。祖父程老
领队,带着程安国、程安民兄弟俩,以及大孙子程志远去程家祖坟祭拜,媳
子与孙
们照例没这个荣幸。
程楠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看电视,不屑道:“我不稀罕去,叫我去我也不去!”
大姐程珍秀学做衣裳,踩着缝纫机哒哒哒地响,程宝菱在旁边给她递针线帮忙,三姐程珍雪今年读初二,学习紧,抓紧时间在复习功课,四姐妹待在一个房间,迹般的和谐,谁也不嫌谁吵。
二叔程安民家的堂姐程宝妮过来找她们姐妹玩。
宝妮跟程楠一般大,是二叔的小儿,却没沾到小
儿的便宜,大哥是宝,娇生惯养,妹妹是
,洗衣做饭。
宝妮气呼呼地说:“每年祭祖完后,都给她的宝贝长孙买烧
吃,好像我们五个是捡来的一样,她自己还是个
的呢。”
程楠扑哧笑,“她老家肯定做梦都想投生男的。”
宝妮捧着脸,看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