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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病秧子夫君和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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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病秧子夫君和离后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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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着“不是芳郊姑娘的错——我当时不太方便,囫囵听着,只听清是县主找我,旁的没听太清楚,就请她先出去了。这样晚的天,我以为有什么急事,便过来了。”

话落,他轻嘶一声,却也没多讲什么,梁和滟被他漏湿发赶来这事弄得有些过意不去,因此听到这一声,不免撑着,耐着子:“怎么了?”

“没什么。”

裴侯爷笑笑:“肩膀扭了一下,抬起来的时候,总是痛。”

梁和滟抬抬手,手指略一弯,示意他把毛巾递来,裴行阙微微偏:“县主?”

她已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我帮侯爷擦吧。”

顺便抬手,按了下他肩膀,指下肌有一瞬紧绷,按下去的时候,能感受到几块劳损的部位,她拇指用力:“是这里痛?”

裴行阙嘶一声:“还好……”

声气疲弱,听着不怎么好,梁和滟自己肩膀也时常痛,摸索出一点门道来,在那里揉了揉:“侯爷平里,也不做什么体力活,怎么这里劳损成这样子。”

裴行阙笑笑,不讲话。

梁和滟把他发揽到毛巾里,顺着发根一点点往下擦。

她没听见他回答,疑心自己是又有了不食糜的发问,当今和先帝,都是没太有意的,她肩痛是因为经营食肆,搬扛东西,裴行阙住那样的地方,常起居,大约也好不到哪里去。

梁和滟于是也不讲话,专心给裴行阙擦发。

发多,发质也还好,乌浓顺长,擦拭起来,有些滑,她手指偶尔穿过他发,触及到他后颈与耳廓,都温热。

滴着水。

打得鼻青脸肿的陈岳和王元被身边搀扶着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侯府里的灯油蜡烛早几就供得不太全,梁和滟屋里不常点灯,这一为了他们两个这场打戏,难得照得亮堂,落在她与裴行阙身上,灯光昏黄,素来冷淡的县主微微皱眉,很专注地捧着裴行阙垂落的黑发,为他擦拭着,而裴行阙半侧着身,手指搭在腿上,鬓发垂落,眉眼半压,只余下唇角和眼尾一点笑意。

仿佛一对平常和睦夫妻。

若不看堂下两个凄凄惨惨的样子的话。

“县主……”

裴行阙接过那帕子:“县主忙吧,我自己来就好。”

他抬手,接帕子,两个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梁和滟不太在意地把那帕子给他:“小心肩膀——侯爷耳朵怎么这么红,又发热了吗?”

裴行阙偏,要咳嗽,却没躲过梁和滟,她弯腰查看他况,正巧凑到了他偏的方向,四目相对间,她一双眼清凌凌的,不带什么绪,眉微皱,很专注地看他,抬手,要摸他额

掩住唇的动作僵住,裴行阙几乎忘了自己要咳嗽,提上来的那一气卡在一半,上不去、下不来,化作怦然动的心跳。

下一刻,他把转向另一侧,重重咳起来。

撕心裂肺,惊天动地。

像他此刻心跳。

第5章

梁和滟已经坐下了。

只有喜欢一个的时候,才会因为触碰、对视或是对方无意的一句话而心猿意马,否则就只是坦然。

她坦然得叫伤心。

她递过一盏茶水给裴行阙,另一只手撑着:“说吧,怎么吵成这样子的?”

不用她说,下就开始彼此攀咬起来,吵成一团,很不像样,梁和滟皱眉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掂掂手里茶杯,摸了摸,又放下,没舍得扔。

她咳一声,瞥绿芽。

绿芽跟她对视一眼,领会她意思,一拍桌子,大喊一声:“好了!”

“叫你们说清楚为什么吵,不是叫你们在县主这里再吵一遍!”

吵架嘛,许多时候就是吵谁嗓门大,绿芽天生讲话声音就大,敞开嗓子吼一声,所有声音都盖得下去,梁和滟皱着眉,想,男总嫌吵,自己吵起来,可比们聒噪多了。

“王管事,你说陈管事贪墨了银钱,且数目不小,多少?”

王元这会子态度很好,跪下磕:“回县主,陈岳这,在府里做采买许多年,账本繁多,一时查不明白,但就近几个月的,我和这两天翻看了看,每月足五十贯不止,经年累月,不知凡几。”

五十贯。

如今世道,十千便可足衣食,遑论五十贯?

梁和滟抬抬眼:“五十贯可不是小数目,刑部、大理寺断谳奏狱,二十贯以上便要作大事论2,你这还不是一次五十贯,照你所说,是月月五十贯。律法有云,窃盗财物满一贯者,便要配役一年,况乎五十贯?这罪名不小,若没证据,凭你张嘴闭嘴,我是不敢信的。”

王元碰地,磕两下:“自然不敢说,那账本子已经拿来了,县主看看就晓得,有多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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