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钱,后来得多了有钱了,又觉得三杆枪够够的了。
三杆枪的确是远远超出了打猎的需求。
但林正浩一行却也低估了装备之外的因素,比如——心理压力。
随着距离越来越短,他们捏着枪的手也越来越白,呼吸越来越急促,耳朵边只听到心跳砰砰打鼓。
老虎的体型实在是太大了。
比起东北虎,黑熊的个完全不够看,金钱豹和猞猁都只能算是小猫咪。
对猎手来说,猎物种类不同,他们在狩猎时感受到的压力也是不同的。
猎物是不是皮糙厚,反抗能力强不强,怕不怕噪音,
骨硬不硬,体型大不大,敏锐不敏锐,能靠多近,都影响到枪支的选择和准心的选择。
要是眼下在打豹子,一枪打不死,对方吃痛逞凶,那么同伴再补一枪大不了再补两枪就是了。但要是在打老虎,如果一枪未能让它丧失活动能力,真的调扑过来,可就是完全不同的故事了。哪怕还一枪未开,想到开枪后可能面对的攻击,
不手抖都算是好的。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三在离东北虎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停下,说好瞄准母老虎同时开枪。结果林正浩才数到二,谢永福手一抖,扳机已经扣了下去。
这一枪擦着猎物的肩胛过去,激出一长串血花。
老虎吃痛,又被巨大的响声惊到,以极快的速度往密林里逃去。林杰和林正浩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信手开了一枪,一个拿着半自动步枪七零八落地击着,别说老虎,连根虎毛都没打着。
谢永福极为懊丧地抓着发。
林杰把枪一丢:“蠢死你算了!”
反而是年纪最小的林正浩最先缓过来,虽然还是脸色沉,但好歹能做出正确决定。“走吧,”他说,“看来我们是没这福气,天色不早了,再不走等下就不好走了。”
林杰和谢永福两个抬看看天色,太阳确实是已经沉到树稍上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他们离山道有差不多五六公里远,走出去就要一个钟。
今天所有的时间都费在了搜索这只老虎身上,结果什么都没捞着,三
下山时都色郁郁,没一个
说话。尤其是谢永福,他知道自己闯了祸,生怕本来就比他更亲的两兄弟不再带着他发财,更是脸上讪讪,脚步拖沓。
因着这份难为,他憋着尿急都没敢说,直到走到能看到山道的地方,实在憋不住了。
林正浩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去树后面解决,自己则和哥哥林杰凑到一起说悄悄话,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个不中用的同伙赶走,反正现在“生意走上正轨”,两个也够了,分到的钱还多。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几下巨大的扑腾声。
“作死啊?”林正浩大喊一声。
兄弟俩都以为是谢永福不中用,撒个尿还能把自己给撒摔倒了。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树后面传来回应的声音,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呜咽声,又有点像发出的,又有点像是风的响动,诡异得让
皮发麻。
天色暗得不行,看不清五米之外的东西。
林杰疑心:“别是摔晕了吧?”
林正浩不耐烦地晃晃脑袋:“看看去。”
他们一前一后地朝前走,彼此之间大约有个两三米的距离。
林杰走在前面,一眼就模模糊糊看到雪地上趟着个,空气里都是骚味和铁锈味,闻着有点像血。他担心同伙不仅是摔了,可能运气太差还摔断了腿,想到过去三个
一起晃
也有点
分在,虽然觉得要扛着他下山很烦,也勉强压下心里的烦躁,在边上蹲下,想把他扶起来。
结果刚往谢永福胳膊上一扶,手上却骤然一轻。
整条胳膊都被他举了起来。
林杰当场傻了眼。
他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了两步,忍不住一坐倒在地。明知道眼前
况不对,又想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伸手往腰后摸。
本想把手电筒摸出来,但手上黏糊糊、湿漉漉的,好几次都从皮套上滑过去了,根本捏不住扣子,更别提打开扣子了。
越是着急心慌,就越是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林杰张开嘴,想喊弟弟的名字。
可他什么都喊不出来。
喉咙里就像被塞了一团棉花,或者像被其他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挤了半天只能挤出点“呵”“呵”的气音。他说不出话来,想着至少得快点起身,走到兄弟身边去,两个靠在一起才好防备在这黑夜中出没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声恐怖的嚎叫从背后响起。
林杰顷刻间汗毛倒竖。
那声音……那声音根本不像类能够发出来的!
他不是什么饱读诗书的家伙,从小到大上学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一个掌,但他怀疑自己在那些书里读到过的受炮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