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弹筝拨弦的艺伎们，众
的目光都汇聚在眼前这排妆容
致、香肤半露的姑娘们身上。
一说：“砚辞没来过，咱们也算尽半个‘地主之谊’，该让砚辞先挑！”
沉砚辞哪见过这场面，这话真不知怎么接，赶紧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尴尬与惊惶。
圆脸青年笑着替他解围：“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他什么
子咱们还不清楚？这不是为难砚辞吗？”
说着笑着，众点了各自喜欢的姑娘陪在身边，最后剩下一个眼有些怯懦的瘦小少
，犹豫着在沉砚辞旁边坐下。
周遭男男调笑自然，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搂搂抱抱，而自己身旁这位丰俊逸的清朗男子却还是脊背挺拔如同青竹一般，少咽了咽
水，慢吞吞斟了两杯酒，先递给沉砚辞一杯，又自己拿了一杯，凑上去与他碰杯。
沉砚辞默默接过，不挨她半分衣袖，眼也没有对视，碰杯时，还特意将自己的杯低下去她的半分。
少诚惶诚恐，赶忙把自己的杯也往下放得更低，两这么你来我往，杯子都快放到桌面下去了，看得旁边的圆脸青年大笑不已。
众喝了会酒，又行起飞花令，席间欢声笑语，沉砚辞也稍稍放松下来，不再那么拘谨。
又过了会儿，那华服少
进来挨个敬了
酒，敬到沉砚辞身边时双眼一亮，暗叹真是好一个卓尔不凡的年轻郎君！
长脸男子趁机问道：“我们都来好一会了，怎么还不见鸢儿姑娘？”
“哎呦，爷，今儿个不巧，鸢儿病了，唱不了了……”
“什么？怎么就突然‘病了’？你莫不是在糊弄爷吧？”
“我哪儿有那个胆子！你先别急，铃娘特意给您安排了另一位姑娘，唱得不会比鸢儿差，您就等着瞧好吧！”
“最好如此……”
赵灵素坐在纱幕后，听得额
冒汗，倒不是害怕，而是有些尴尬，她也不觉得自己被“轻贱”了，只道这也是一种新的生体验。
听外面时机差不多了，赵灵素与身旁姑娘们
换个眼，点点，琴声渐起，柔婉细腻的声随即加
进来。
“我有一段
呀，
唱给诸公听。
诸公各位，
静呀静静心啊，
让我来，
唱一首秦淮景呀，
细细呀，
道道来，
唱给诸公听。
秦淮缓缓流啊，
盘古到如今。
江南锦绣，
金陵风雅。
瞻园里，
堂阔宇
。
白鹭洲，
水涟涟，
世外桃源。
……”
赵灵素两辈子都是苏州，用方言唱一首评弹小调毫不费力。
她声音一起，帘外骤然静了，连酒筷杯筹的声音都停了，只余曲调悠扬的吴侬软语，将秦淮水乡的繁华美景娓娓道来，
那声和着琵琶声，恰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听得众的骨齐齐酥了一半。
曲罢，铃娘得意地扫视众，好似方才一展歌喉的是她一般，众面色皆是往痴迷，独独一例外，即那名仪容最出色的郎君，他的表不单单是欣赏，似乎还夹带着一丝……困惑？
一男子感叹：“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作‘如闻仙乐耳暂明’了……”
“是啊，真是外有，今后，鸢儿就只能称其二了。”
也有道：“这位是乐班新吗？怎得从没听说过？铃娘藏得够！”
“可是金陵姑娘？这一江南小调可真是……可否出来见见！”
“是啊、是啊！”
众齐声赞同催促。
时下艺伎的地位要比卖身的
子高出不少，部艺的“
丝们”比起子的追随者也是只多不少，众想见歌者实属正常。
听得铃娘也唤她出来，赵灵素心想反正戴着面具，出去客套几句也没什么，之后她就能回家了，于是起身。
众只见水红半透纱帘后，那道“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纤细身影缓缓站起，一只雪白小手掀开纱帐，素衣佳微垂秀颈，莲步轻移，冲众行了个礼。
“灵素见过诸位公子。”
她面具覆面，只露小半张脸，但仅凭“唇红齿白，肤如凝脂”八字，就已是难得一见，更别提其巧下
、素白脖颈、玲珑有度的身段，和走动时的袅态，让一看便知这定是个美，也使在座男子对其面具下的娇容更感好。
灵素、灵素……好名字，沉砚辞暗赞一声，心中怪：怎么这位灵素姑娘的声音与自己的未婚妻萧小姐如此相像？身形似也大差不离。
不过，一个是养在侯府闺的名门望，一个是长乐坊中新来的江南歌姬，二纵然音色、身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