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舍微发觉谈栩然就喜欢抿裹着柿子核那片甜,抿来抿去舍不得吐。
直到他递了手过去,她垂着眸,从红绯绯的唇缝里探出一枚扁尖的棕片来,净净的落进他掌心。
谈栩然就着陈舍微的手吃了两个,柿子这东西,讲究些该用勺挖了吃,不然再怎么小心,角总会留痕。
谈栩然一时被勾去了注意力,不察陈舍微指尖勾抹,拭去她唇边一点甜红。
她一偏首就见陈舍微在吮指,他不过下意识动作,被谈栩然一瞧,才发觉这是何等暧昧勾引之举,一时尴尬。
“可甜?”
谈栩然很快收回目光,看膝上搁着的小罐土面蠕蠕动,再过几,虫子自出白如蛆。
“甜。”陈舍微搓搓耳朵,他裹着外衣呢,热!
“老三还在院里,我别给家撇那了。”
耳朵越搓越红,陈舍微走出去,就瞧见吴燕子也出来了,同吴缸一块在院里说话。
阿巧掩在廊上脱漆的朱柱后削柿子,陈绛站在篓子边上吃柿子,瞧见陈舍微,笑着跑过来同他撒了撒娇,又进屋里看虫子去了。
“闲下来了,可好好歇上几。”陈舍微道。
吴缸笑了笑,道:“闲也不闲,家里猪赶着这时候添膘,娘和嫂子抓了好些兔儿要养,开春卖了皮子也得几个钱,我偶尔进山捞点货。”
吴燕子大声道:“就是大哥、二哥闲着抖脚!”
吴缸一笑,不知想到什么,眉宇又是一肃,道:“前几天,大哥二哥去赌钱了,一连三四天不着家,有些迷心了,二嫂去找,竟叫二哥打了回来。后来是爹带了里正去,那一屋子
才散了。”
“怎么就赌钱去了呢?”吴燕子不禁愕然。
其实吴筷吴勺也不懒,就是不比吴缸这脑子里主意多,身上劲儿使不完的派,平庸了一些,从来也没和嫖赌沾上过关系。
吴缸默了默,道:“伯家的老二和叔家的老三哄他们去的。”
叔伯家亏得惨了!庄稼没有,烟叶贱价,末了舍了老脸来找吴老爷子,想托陈舍微的关系。
吴老爷子心里有数,不愿为了这事损了陈舍微的面,反正他也认识王吉,就摸索着上王家去了。
求的事
,他也没让吴缸跟着,王吉又碰巧不在家,吴老爷子怕错过去了,绞着衣裳在风
站了好久才把王吉给等来。
王吉也没想到吴老爷子会等在门,忙迎了他进去,瞧了吴家叔伯的烟叶就摇
,不过还是找关系舍
面给卖了,价钱比市面上高了一成半。
吴老爷子自认这事儿办得没话说,叔伯也服软,三兄弟坐下喝了顿酒,大伯娘还给炖了只
,小叔家出的
菇,算是冰释前嫌,美得吴老爷子夜里都在笑。
吴缸也替他爹舒坦,不想才过几,儿子们就闹出这事儿来。
吴老爷子抓着侄儿问为啥要带吴筷吴勺去赌钱?
侄儿拿着茎剔着指甲,道:“他俩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我就提了一句,他们要是不想去,我还能
他们啊?”
大伯和小叔态度暧昧,大伯娘耳朵不好,只在那哭。
小叔母就厉害了,道:“这话也没错啊,怎么就吴筷吴勺去赌钱了呢?我儿子瞎说八道的,他自己都在家里窝觉,偏你儿子听进去了,就是他们自己心馋!”
吴缸拿了点银子出门打听,回来时正听见这句话,道:“是吗?他可比你想得厉害,做庄还有他一份呢!”
好啊!自家骗起自家
了。
吴老爷子气得把小叔院里的水缸都给砸了,水哗啦哗啦的淌出去,真真是覆水难收了。
吴燕子听得也呆愣,她不明白为什么家里蒸蒸上,与叔伯的关系却越发不好。
“你晓得要怎么做吗?”
吴缸脑子里还是那缸往外漏水的样子,一时没回过来,听明白陈舍微的话后,摇了摇
。
三家住得近,为的是有个帮衬,眼下倒好,仇
挨着住了。
“要把子越过越好,远远的把他们甩在后
,别让他们够着,不然的话,得了机会就把你扯下来。”
陈舍微说着,接过孙阿小递过来的一钵莲子拨弄。
虽是今年的新莲子,早就过了脆的时候,秋莲
感偏
,拿来煲甜汤最好不过。
吴缸听得心惊,默了半晌才道:“是,我晓得了。还有件事儿。”
听他的气有些凝重,陈舍微道:“怎么?”
“那几天闹腾,我没怎么去看烤烟房,昨个一去,门锁好像是被撬过,都松了。”
陈舍微无奈一笑,道:“只有千做贼,没有千
抓贼的。没事,开春的烟叶还是用烟籽育出来再移栽,学个烤烟房去,也弄不出同咱们一样好的烟叶。”
见他不怪罪,吴缸松气,看向那朱柱上斑驳的几处,道:“六少